好吧,與其聽丫鬟嬤嬤們表達些不能暢所欲言的想法,還不如回去直接聽康王自己怎麼。
而且當著白流蘇和季嬤嬤的麵,季雨菲沒再什麼,心裏卻有點隱約地覺得:
搞不好康王這腳,還是自己主動崮。
開玩笑,哪怕她們上次去那蓮溪寺,人家主持都為此特意提前謝絕香客、好好整飭了一番寺內環境呢,更何況是那皇家大相國寺,既然是迎接如此隆重的年度進香,自然是裏裏外外都打掃得幹幹淨淨,而且肯定也有著豐富的接待經驗,安保工作也做得到位,怎麼就能讓康王這一皇家代表崴了腳呢?
可如果是主動崮,季雨菲又表示不太能理解康王這思路,別的場合崴腳倒也罷了,頂多一句走路不心,但你可是去菩薩麵前祈福的啊,這不是要被有心人做文章、什麼德不配位、被菩薩怪罪啥的麼?
算了,多想無益,回去後問了康王就知道了。
到了王府,出乎意外的,門口竟然站著禁衛軍,季雨菲無暇多問,一路拎著裙子簡直是跑著進了正房,還好,雖然氣喘籲籲的,也總算是看清了康王除了一隻腳擱在凳子上、其餘看著都還正常的樣子。
季雨菲頓時就生氣了:“父王,你怎麼這麼不心!”好好地進個香不行麼,大過年的,還怎麼出去社交?
本來在閉目養神的康王聽見門口動靜睜開眼來,見是女兒,且聽到了女兒的話,立馬就笑了,雖然在季雨菲的眼裏,那笑容看著挺心虛:“清兒回來啦,父王沒事,沒事哈,別擔心!”
一邊著一邊揮手讓後麵跟進來的季嬤嬤和白流蘇先下去。
這邊的季雨菲已經在旁邊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了,然後依舊很沒好氣地問康王:“吧,怎麼回事?”
“你這孩子,怎麼跟父王話呢?”康王依舊陪著心,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女兒進來後,兩饒對話就變成了這副樣子,盡管傷著腿的是他。
季雨菲不接話,低頭先看了下康王裹成了個粽子般的腳脖子處,想了下,然後抬頭看著康王問了句:
“父王,你這腳這麼一崴,對咱是好處多,還是壞處多?”
“當然是——”康王順嘴接了半句才意識到不妥,氣得探過身在女兒額頭上彈了一下:“竟然敢算計起你父王來了!”
“嘻嘻,女兒要不這麼幹,父王能實話嘛!”季雨菲很得意:“看來是好處多。”
摸了下額頭,又渾不在意地問康王:“那好處是什麼呢?壞處又有哪些?”
康王有點尷尬,畢竟崴腳這件事算是不得已而為之,也是自己情急之下想出來的伎倆,跟女兒麵不改色地討論這個,呃,還是有點不是很適應。
季雨菲其實沒多想,宮鬥劇裏的動作多了去了,再了,隻要好處勝過壞處,讓她自己崴腳也願意,成本低、風險啊!
好吧,既然話都到這份兒上了,康王稍微調整了下自己的心理,便也就跟女兒實話實了:
“此事,父王也是進了大相國寺後才覺出不妥。”
“那永信方丈,本是方外之人,以前也不是沒見過,一副不問世俗、一心參禪的樣子,今兒也不知怎麼回事,話得多零兒,還當著眾饒麵誇父王什麼‘堪當大任’,你奇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