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姑姑也很開心,別的不說,她家阿寧在京城那邊日子過得不錯,那她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隻有白流蘇,總覺得如今有點過於樂觀了,但哪裏不妥,似乎又一下子說不上來。
見她晚上翻來覆去的,旁邊的葛俊傑還安慰她:“沒事,雖說天香樓那邊被派了人,但隻要咱們不去跟他們聯絡,皇帝那邊也抓不住什麼把柄。”總不至於無中生有吧?那這皇帝也太讓人小瞧了。
何況按照景姑姑的意思,皇帝肯定是想守株待兔的,拔了露出地麵的樹根,哪裏還能等到兔子送上門呢?
夫妻倆相互說一陣,白流蘇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了,隻是,想到家中的母親和妹妹,這會兒年關將近,她們應該在京城了吧?也不知丁香有孩子了沒?她那個性子,最好是早點有孩子…
動了心思的白流蘇,想著等跟三公主通上信了,哪天跟姑娘也提一提,讓三公主幫著打聽下西門家那邊的情況,甚至如果可以的話,把自己這邊的情況也去跟母親轉達一下,雖則當初在自己跟母親告知了皇帝覬覦姑娘的事情後,母女倆就做好了時刻分離的準備,之前逃亡也沒空想,但現在自己成了親,生活也算安定,這也算好消息,最好還是想辦法早點告訴母親一聲,讓她少為自己掛點心。
等待三公主回信的個把月裏,謝玉珠又借著風雪天來了一趟,說了些京城那邊朝廷的動靜,譬如說,聞太師如日中天,深受皇帝倚重,他的兩個兒子如今也都在朝為官,順風順水。
不過呢,謝玉珠說,就憑這一點,大長公主的表現就讓人敬佩了:“按說夫家如此顯赫,雖然公主本就尊貴,但她不是還有個小縣主麼,如今也有七八歲了吧?雖然聽說夫妻倆平日裏相處得一般,但女兒畢竟也姓聞,不看僧麵看佛麵,湊合著過個麵子情也就是了。”
“誰知據說自打王爺出殯以後,長公主就閉了府門,說是心慟叔王和你,要為你們閉門念經祈福,非尋常事不出,也就逢年過年地進宮給太皇太後請下安,餘者一概不予理會。”
“這件事當時在京城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要不然伯父不會在信中提及,還說長公主此舉其實是跟聞家割離關係,跟和離也差不多了,我估摸著,多半是那聞駙馬不著調,聽說他現在進了禦史台,肯定春風得意著呢。”
這事聽得季雨菲很是意外,畢竟她對長公主的印象雖然不壞,甚至也還有幾分親近,但總覺得那是個玲瓏人物,很懂得審時度勢,如今這做法,也不知到底是聞太師等人在康王府的事情裏起了什麼作用,還是在朝堂上的什麼做法,讓這位長公主感覺出了什麼異樣,才讓她不惜做出了如此決斷。
聞小公子不著調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長公主不至於現在才做出反擊,而且照以前的情況,搞不好她也不屑於做出反擊,更不必在聞家如此得勢的關頭做得這麼醒目。
所以季雨菲估摸著,多半還是京城有什麼變化,讓這位尊貴的長公主察覺了,為此不惜做出了類似自絕於外界一般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