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時而惆悵時而開心地過了一陣平靜日子,在景姑姑都懷疑自己太過小心、猶豫著要不要讓大家把打包好的東西再重新歸回原處時,謝玉珠過來了,讓季雨菲等人都不禁喜出望外。
相比之前兩次的隱秘行事,這次謝玉珠明顯看著大方了許多,雖然依舊還是傍晚過來第二天早上再走,穿著也依舊低調,但看著喜氣洋洋的。
兩邊相互拜了年、說了吉利話,謝玉珠便喜滋滋地趕緊跟大家分享好消息—
張皓然已經走了!
說是眼看元宵佳節就要到了,張皓然表示自己出來這麼久,很是思念家人,剛好如今身體也還可以,便跟謝將軍辭了行。
這消息自然讓大家開心不已,白流蘇還再次確認了一遍,得知連帶原來那幫龍膘衛也都護送著張皓然一起走了,如釋重負的同時,也還是忍不住說了句:“竟然走得這麼痛快?”
“可不是!”謝玉珠一臉的開心,拉著季雨菲的手說道:“這下清妹妹可以到我們家去住幾天了,也讓父親母親他們見見你,哦對了,小四之前就來了信,信中還委婉地問起了你,唉,可惜那時候不方便過來。”
“那張皓然,”旁邊的景姑姑笑著問了句:“走的時候,可有說什麼?他不是來巡查邊防的麼?”之前除夕夜出了那件來無影去無蹤一般的所謂蠻族闖入事情,難道張皓然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說?
“沒聽他說什麼,”謝玉珠一臉的不在意,還在替自己父親和夫君等人高興當中:
“張皓然雖然是個文官,但總是欽差大臣,該敬的還得敬著,加上還有那幫龍膘衛,半分都不能差,別說父親了,這上上下下的,哪個不是打起了十足的精神!”
“連我母親,聽到張皓然要走了,也是高興得雙手合十,雖然她嘴上不說,我也知道,這些日子她的責任也挺重,張欽差的飲食,可都是她在操心著呢!”
說笑一陣,走的時候,謝玉珠還專門跟季雨菲約好了去她府上做客的日子:“放心,到那天,姐姐我就提前把人都給安排妥當了,到時父親他們也會找個由頭過來,咱們一起好好吃頓飯、說說話!”
就為這,等送走了謝玉珠,葛俊傑後來還私下說白流蘇:“謝將軍他們肯定也提防著呢,那張皓然就是個文官,心有餘而力不足,肯定是覺得查不到什麼才放棄回京的,不用太多想了,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謝將軍自打到了西北,這邊境就一直太平,張皓然抓不住把柄,這邊境也出不了什麼事!”
可能是自己太過多想了吧,白流蘇便也不再說什麼,隻陪著季雨菲開始挑選那天去謝玉珠府上做客該穿的衣裳,老實說,這一點,季雨菲如今也不太自信,畢竟以前過得都是人上人的生活,錦衣玉食的,但這半年來,可都是灰頭土臉的,還為康王守著孝,穿著也一直是普通商戶人家的樣子,如今乍然要去高門大戶做客,還別說,單是這穿著打扮一項,就不知該怎麼辦是好了。
還是景姑姑這自幼長於宮中的土著人士穩得住,見季雨菲一副亂紛紛的樣子,也是有點感慨地提醒了她一句:“婉清,無需如此,且不說你出門時還是得咱們日常的打扮,就算你見了謝將軍他們,那又如何?你父王沒了又如何?你依舊是皇家血脈,慈寧宮裏跟著太皇太後她老人家長大的先帝的嫡親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