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顫抖著捧起那明黃的紙布,齊青禾眼眶瞬間充血,像是一匹發狠的母狼般低吼道:“廢太子?”
聲音微頓,齊青禾卻又突然笑的癲狂:“哈哈,到底是臣妾的兒子犯了罪,還是你們已經安耐不住,要讓臣妾的兒子給鄭凝芷那賤人腹中的孽障讓位置了?!”
像是心事被挑破後的惱羞成怒一般,元景陵突然道:“來人,把皇後給我帶下去!收了鳳印,冷靜好了再放出來。”
心中一寒,齊青禾頹下了肩膀任由周圍的人推搡著將自己帶了下去。
麻木看著鸞鳳殿滿堂的朱玉,齊青禾卻突兀的一臉豔羨的看著屋頂驚飛的不知名雀鳥。
累了,真的累了。
齊青禾雙手擋住臉頰,大滴大滴的淚珠卻順著指縫的位置洶湧而出。
“姐姐……”一道嬌媚的聲音卻宮外響起。鄭凝芷看著齊青禾崩潰的模樣,腳下卻是邁的悠然。
周身的環佩鈴琅作響,好似仙樂。
齊青禾聞聲卻是迅速止住了淚水,再站起身時又恢複了那一派的雍容模樣。
鄭凝芷卻像是看不出齊青禾的硬撐一般,自顧自的坐下:“姐姐還是和以前一樣,高貴華美呢。”
著,幼清卻是從鄭凝芷身後緩緩露出身形,嫻熟的倒了一盞茶水地上前去。
齊青禾一雙鳳眸陡然睜大,看著兩饒動作瞬間明白了過來:“是你!”
鄭凝芷像是知道齊青禾要什麼似得,嘴角上揚,賭是一臉的愜意:“對啊,是我。是我讓幼清告訴元喻媛美人找你麻煩,元喻那傻子還真是有孝心,竟然真的夜闖秀宮……”
齊青禾看著鄭凝芷一臉的諷刺笑意,心中一痛:“都是因為我……”
鄭凝芷滿意的欣賞著齊青禾的狼狽模樣,微抿了一口清茶,緩緩又道:“姐姐,你還不知道吧。昨兒個夜裏牢裏鬧了鼠疫,國公爺這會兒怕是已經……”到這裏,鄭凝芷卻是又停了下來。
齊青禾卻慌了手腳,臉上的鎮定模樣終於蕩然無存,身體前傾就想撲上去捉住鄭凝芷的肩膀。
這一幕卻是被後麵跟來的元景陵望見,看著鄭凝芷臉上的柔弱與恐懼元景陵目呲欲裂。飛身上前,掌中已是蘊了勁風。
齊青禾錯不及防之下竟是被這一掌打的直接倒飛而出,身體狠狠地砸在後麵的雕花漆柱之上,複又緩緩滑落在地。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卻是絲毫未激起那饒一絲憐惜。
隻見元景陵抱著半闔著雙眸,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而臉色慘白的鄭凝芷高聲大喊:“太醫,太醫……”
嘴角蕩過一絲苦澀,齊青禾終於是支撐不住徹底昏死了過去……
北明十四年,右相鄭禮和之女凝芷蕙質蘭心,立為新後。廢後齊青禾妒忌其端莊傷害未遂,囚於冷宮。齊氏子貶為庶民,發配邊疆路上病逝。
旦日,齊國公長子齊雲柏意圖造反,新帝下命將齊府滿門抄斬。其女齊寧瑤因舉報有功,特免去罪責,冊封才人……
冊封當日,地異象,九道驚雷直劈冷宮廢院,廢後屍首隨冷宮廢院皆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