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鳳仙兒嫡長女的身份已經公諸於世,但老夫人有意壓著,一直拖拉著沒給鳳仙兒換住處。
所以鳳仙兒還住在曾經下人們的偏院。
甄媽自從來了偏院,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能看見人影子。
剛看見人影子,一溜煙兒又不見了。
這一日,鳳仙兒瞧甄媽還沒起,便讓啞婆將她門外上鎖。
然後畫了一幅極其逼真的婉玉葡萄圖,親自送到了丞相的書房。
待丞相下了早朝,看到此圖後,一定會拿著婉玉葡萄圖來偏院的。
依舊是日上三竿,甄媽推門時,發現上了鎖,惱羞成怒的破口大罵。
“你個野丫頭,敢鎖老娘的門?”
“野丫頭!有娘生沒娘養,活該!”
“給老娘開門,賤蹄子,看我出去不撕爛你的嘴。”
...
甄媽越罵越過分,反正除了鳳仙兒也不會有人聽見。
喋喋不休的罵久了,門鎖終於有了動靜。
卻沒想到,入眼的竟然是南相陰沉恐怖的臉。
甄媽立即嚇得跪在地上去。
鳳仙兒見狀,也同甄媽一齊跪著。
“父親,是女兒沒有管教好下人,也怪女兒...命不好,從不能在爹娘跟前盡孝。”
鳳仙兒將錯全部引到自己身上,南相臉色更難看了些。
他眸中閃過寒光,冷厲的指著甄媽道,“你這悍婦!敢辱罵大姐!你是想罵大姐,還是指桑罵槐的罵本相?該死!”
罷,南相狠狠踹了甄媽一腳,完全不顧甄媽是側夫人身邊的人。
雖然鳳仙兒乃從民間回來,但身份是真,連皇帝對之賞賜。
這該死的奴婢出言不遜,豈不敗壞相府的名聲。
“來人,拖下去,杖責二十!”南相一聲令下,兩個隨從立即將踹倒在地的甄媽拖了出去。
甄媽極力反抗,似乎想要解釋。
“老爺!奴婢嘴瓢,奴婢錯了!您念在奴婢在側夫人身邊兢兢業業,從未犯過錯,就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鳳仙兒也低眉求情道,“父親就繞過甄媽吧,再怎麼這是側夫人送給女兒的奴婢,是女兒沒有管教好,要怪也要怪女兒。”
礙於麵子,南相怎麼能怪鳳仙兒呢,隻好壓抑著怒火道,“嚴尚書挑了幾個身手不錯的侍衛,特地送到府鄭這幾日應該學府裏的規矩也學得差不多了,等會兒就差他們來偏院,一個嫡女,總不能身邊隻有兩個婆子照顧,有失身份。”
鳳仙兒心底一陣嘲諷,明明是嚴尚書特地挑選送到她身邊來保護她這個嫡長女的,倒是風頭被南相搶了去。
鳳仙兒麵上乖巧道,“女兒謝過父親。”
南相隻好作罷,“這賤婢留給你自己處置吧。”
“是,女兒知道。”
隨從將甄媽扔在地上,明明屁股重重落在地上,甄媽卻不知疼痛似的,直磕著頭,“奴婢謝老爺,謝老爺!”
南相走後,鳳仙兒慢悠悠站起身來,撣璃裙邊的灰塵。
然後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甄媽。
南相都走了,甄媽自然不懼鳳仙兒這個野丫頭,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屁股。
鳳仙兒給了啞婆一個眼神,啞婆伸出腳,甄媽又狼狽失重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