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與世界樹如若無人一般地爭吵不休,完全不把高操和江雪飲放在心裏,仿佛那兩個人都是空氣。
高操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哪裏受得了他們這般目中無人,所以高操出手了。
出手不凡,高操鷹擊長空,仿佛是鵬摶九天。
然後,像是天外來客。
滄海橫流,一海夜月光流天外,傾瀉滄海雪浪,洗淨紅塵萬丈。
所以……
高操並不隻是攻擊錦鯉和世界樹,他把江雪飲也算計在內。
當然啦,以現在的江雪飲跟錦鯉和世界樹這奇葩的組合體,她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覺得世界樹還真是有“先見之明”,竟然就這樣把她帶入戰場。
江雪飲大罵道:“你們倆個真不是人啊,把我也坑進來,這算怎麼回事?”
“關我什麼事情?”
錦鯉表示自己很無辜,而世界樹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世界樹說道:“加油加油,我們要像打兒子一樣打老子,要不然他就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老子。打死那個龜兒子,打到他哇哇哭著找媽媽。”
“你倒是出來打呀?”
江雪飲直翻白眼,世界樹光喊口號不幹活,老早就躲進她的身體裏,這讓江雪飲氣不一出來,憑什麼要替他們消災?
而且要麵對的還是高操,蛟龍國的國君。
得了吧。
躲起來吧。
所以……
在麵對高操的洪水滔天,江雪飲也是無計可施,隻好先躲進一壺天。
一壺天在海中漂浮,浮浮沉沉。
高操一探手,將一壺天抓在手裏,哈哈大笑起來。
膾海鮮。
斟美酒。
起悲歌。
——萬裏傷心欲絕。
——百年垂死爭紮。
——當初聚散離合,漫向我耳邊,作萬般幽怨。
……
曲終。
高操盈盈淚眼婆娑,惹起舊愁無限,一滴眼淚掉下來,落在他的掌中瞬間變成一顆明珠。
突然,一段新綠電光石火般地在他的掌心裏炸開。
然後,就聽見世界樹的千恩萬謝。
再然後,世界樹哭唧唧。
為什麼?
因為他還看見還有一滴、兩滴、甚至是無限滴眼淚正欲奪眶而出,可是經他這麼一鬧,那些眼淚想來可笑的是統統都被高操回收了。
竟然夫的回收了。
世界樹哭得稀裏嘩啦。
哭天搶地。
世界樹哀求道:“尊敬的蛟龍國君啊,求求你再賜我一滴眼淚啊。一滴不行的話,兩滴也可以的,多多益善。”
“欲知除老病,唯有學無生。”
“可是我沒病,也不信教啊。”
“你有病。”
“我沒病。”
“你真的有病。”
“我真的沒病。”
“你病得還不輕。”
“哼,問古今,宇宙競何如,沒有人能懂,你裝什麼逼?想牧民,載尚神遊,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逆道違天,矯誣實多,人生海闊天空,沒有一天不是波瀾壯闊,風雲變幻。”
高操此語一出,天地誅戮,萬物死寂,一切成空,包括他自己在內。
但見一壺天孤寂在滄海中。
唯見一壺天孤獨在桑田裏。
然後……
一壺天在滄海變成桑田時,裂開一道縫隙,一道流光溢彩而出,瞬間綠化了一切。
再然後就是開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一個個葫蘆無人摘取,都爛在根蒂下。
然後……
江雪飲第一個掉落下來,緊隨其後是世界樹,錦鯉……
當然啦,更是少不了江雪飲的金錢。
江雪飲收藏在一壺天裏的東西都一股腦地掉下來。
這可把江雪飲給愁壞了。
怎麼辦呢?
自己的小金庫就這麼公之於眾了嗎?
世界樹哎呀一聲歎息,說道:“我早就應該告訴你,你的一壺天其實在承受那位蛟龍王子的攻擊的時候,就出了問題,現在好了,真的是破罐破摔了。”
“你現在說什麼還有什麼用?朕的一壺天都亡了,到時候我該怎麼麵對一壺天老人呢?”
“怪我咯?誰叫你自己不省著點用?”
“就怪你,誰叫你不出來幫我打死那個高操?”
“行了,兩位,你們在這裏爭吵能解決問題嗎?不能,所以我們還是想著怎麼離開這裏,繼續護我周全,免我顛沛流離。”
錦鯉覺得這種時候,一壺天都這樣了,再說什麼也於事無補,還不如繼續前行,讓他早一天鯉魚躍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