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鉤新月照黃昏。
江雪飲登泰山而小天下,但是她還是會當淩絕頂,還是一覽眾山小。
相思舉目與古人同。
無數的生靈,被陰司定為惡徒的亡靈,正在鑿石於泰山,有的亡靈把鑿出來的石頭投放到“積夜河”,有的則把鑿出來的石頭搬運到東海用來淹掉東海之眼。
其中包括“精衛”,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子,她本是炎帝的女兒,她本來乖乖的就是是一個小公主。
可是阪泉之戰結束之後,炎帝失勢,國破家亡。
所有的一切成空,她不再是人們的公主,她成了階下囚。
泰天冥皇走到精衛的麵前,說道:“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一個為了自由而戰的機會,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無論這場戰爭是輸還是贏,你和你的人都自由了,從惡靈身份中解脫出來,不用下第二十四獄了,你和你的人都可以走出二十四地獄。”
“說了那麼多,無非就是想要我為你而戰,我和我的人都已經厭倦了這種權力的遊戲,所以你還是省省吧。”
精衛銜石填海繼續,不再理會泰天冥皇,可是待她返回泰山腳下的碼頭的時候,她卻流出了眼淚,因為她看到又有人死去了,而且還被做成了標本,記錄在白罪簿上。
泰天冥皇拍了拍他手上的白罪簿,笑道:“要麼死在我手上,要麼為了自由而戰。看看你的人吧,你忍心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在你的麵前嗎?”
“堂堂一代泰天冥皇,竟然淪落到要囚徒為你而戰,傳出去都笑死人了。”
“隻要贏得眼前的戰爭,何必在乎悠悠身後名?”
“我也一樣。”
精衛銜石繼續填充東海之眼,不過,她還是被身後的慘痛的聲音給驚呆了,再也走不到海邊邊。
泰天冥皇說道:“你不答應,我就在你的麵前,把他們一個個都收錄入白罪簿裏去。”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但說無妨。”
“放了其它人。”
“其它人?”泰天冥皇陷入覺思,終於還是做出了決定,“行啊,不過他們也要跟隨你們一起上戰場,能活下來,都是你的人。”
“好,我答應你。”
說完之後,精衛把最後一塊石頭壓在東海之眼上,返回泰山之巔,開始發表演講,作戰前動員大會。
無數次的亡靈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都廷頸舉踵望著精衛。
這個昔日的炎帝之女,帶領大家逃亡到東海岸之後,被人說是東海之後無神農。
現在,他們可以在泰山腳下以亡靈的身份參加一聲複仇之戰,沒有人會放棄這種機會,更何況他們隻要不死,就自由了。
看見白罪簿在精衛的手中,他們都覺得自由的希望就在那戰場上。
戰前動員大會結束之後,一支由惡靈組成的囚犯軍團組織完畢,隻要精衛一聲令下,就可以開赴戰場。
可是正當精衛高舉手中的白罪簿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殺出來,強奪白罪簿。
這個身影,當然就是江雪飲。
可惜棋差一著,沒有從精衛手裏搶到白罪簿,與白罪簿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