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軒轅洛手中的小冊子當場掉在了地上……
“什……什麼?”軒轅洛脫口而出,聲音竟然有瞬間的結巴,已經錯愕到了極致。
不可能啊——上次晚宴,他偷偷返回窺探,看到他們兩個情意綿綿,軒轅勳也對蘇芸照顧有加!
“三王爺對三王妃怎麼樣,屬下不太清楚,倒是三王妃……”下屬頓了頓,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壞笑,“據她那個大嘴巴的丫鬟小綠說,三王妃近日一直盯著王爺送的冰魄玉笛發呆。屬下估摸著,莫非是睹物思人?”
“嗬……”聽他這麼一說,軒轅洛清淺一笑,臉上盡是嘲諷,幽幽地開口,“真相也不盡然,別被表麵蒙蔽了。”
一句話,算是堵住了下屬的八卦。
“行了,本王知道了,你繼續回三王府呆著吧。”揮了揮手,軒轅洛將手中的小冊子一收,執起桌上的清茶輕抿了一口。
“那……王爺,下一步有什麼指示?”下屬站起身,突然想到了什麼,順勢便說了出來,“這麼多年,因為三王爺病秧子,王爺明著暗著都不能對付他,現在索性讓他‘恢複’了,不是正好能對付嗎?”
這麼多年來,因為軒轅勳病秧子的身份,皇帝也對他多了一絲關照,如果出了事,勢必會懷疑到軒轅洛的身上,所以,軒轅洛也一直沉靜了這麼多年。
可是,如果軒轅勳恢複了就不一樣了——兩人等於又恢複了平等的競爭地位!生殺鬥和都是可能發生的事!
“唉……”低歎一聲,軒轅洛倚靠在軟墊上,手中撥弄著茶杯的杯沿,狹長的眸子打量著下屬,良久感歎出一聲,“你這個想法,果然是當下人的料。”
對於父皇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就是想軒轅勳死,自然也不能叫父皇看出來,哪能明鬥呢?
他是不想讓軒轅勳好起來,不想讓他裝病而去,而是想讓他真病下去……
“屬下愚昧了。”下屬低下頭,慚愧地回應。
“本王自然是有本王的打算,下去吧。”揮了揮手,軒轅洛屏退了下屬,才從懷中緩緩地拿出一樣東西,嘴角露出得意的冷笑——軒轅勳,本王的這個計策,讓你無論是裝病,還是真病,都死路一條!
軒轅勳從皇宮出來,已經日落。從這裏回王府,馬車慢慢走應該要一個時辰。
想起今天的事情,他微微覺得有些詫異——父皇聽著他彙報的事情,似乎也不甚在意,隻是樂嗬嗬地拉著他下棋。
臨了的時候,父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下午的時候,軒轅洛派人送來提議,後天去皇家狩獵場狩獵,於是他一同前去。
“父皇,這……”當時,軒轅勳一臉為難——以前這種場合,父皇從來不會主動讓他這種病秧子參加的啊!
“既然你已求得神藥,身體自然有康複的一天,後天你必須來。”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補充了一句,讓軒轅勳徹底把話咽了下去,“這麼多年,狩獵場上都是你皇兄颯爽的身影……你難道不想和他並駕齊驅嗎?”
***
低歎一聲,軒轅勳從蕪雜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不知道這場皇家狩獵,父皇意欲為何,但是潛意識裏,他覺得軒轅洛倒是會期待的!
他有點不安——父皇是想讓他後來居上?還是想讓他看清楚軒轅洛的實力,主動退出?
父皇到底親睞他還是軒轅洛?
“王爺!”馬車一駛出宮門,在外麵等候良久的遲風便連忙鑽了進來,恭敬又急切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