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這個稱呼讓蘇芸不禁頭皮發麻,慌亂地站起來,連忙朝後退了兩步。
“你叫我什麼?”蘇芸蹙著眉頭,這個稱呼實在太詭異了!一聽上去就像是歪門邪教的!
“尊主已經收您為徒,您現在是少主的身份。”雁雷淡淡地解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少主,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等等!”蘇芸伸出手,連忙打斷他,“你們要帶我去哪裏?那個魔尊呢?”
她有計劃的——她還想利用魔尊進宮……
“這是尊主的交代,少主還是不要問太多比較好。況且,少主也不希望……沒有這個解藥的吧?”雁雷神色微斂,晃了晃手上的一個小瓷瓶。
蘇芸猛然間想起來:今天魔尊塞在她的手裏的那根銀簪,是有毒的!
靠!差點忘了這茬了!
“把解藥給我!”蘇芸把手一伸,恨恨地開口,目光微冷。
地上的火兒也是虎視眈眈,喉嚨中發出危險的低吼,恐嚇著麵前的雁雷。
“還請少主不要為難……”
“囉嗦!和她廢話什麼!”他的話音未落,旁邊的翌雪已經聽不下去,突然插進來,抽出纏在腰際的鞭子,揚鞭一揮,捆住火兒,縱身一躍,直接離開。
火兒支吾地叫了幾聲,被她抓得措手不及,來不及逃開。
“卑鄙!你放下它!”蘇芸陡然便怒了,誰敢動她的火兒,她就和誰拚命!
她想追上去,但腳步怎麼可能比得上翌雪的輕功?眼看著她幾個起落,白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視線中……
“少主,請吧。”雁雷不動聲色地跟上來,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反正現在抓了她的火兒,她是不得不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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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森嚴的皇宮中。
聽聞皇帝病危,文武百官都已到前廳待命,萬一皇上有個三長兩短,有什麼遺詔之類的東西,也好當場宣讀,這是皇室的慣例。
軒轅勳趕到皇帝寢宮的時候,隻有皇後一個人在旁邊陪著。她看到軒轅勳進來,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起身迎了過來。
“勳兒,你終於來了,你父皇他……”
“兒臣已經知道了。”軒轅勳淡淡地應聲,眸光掃了一眼床上毫無生氣的男人,臉色不由地冰冷了幾分,“剛剛小桂子告訴兒臣的時候,兒臣已經猜到了……”
他沒有說明,但是彼此卻都聽得懂:他已經知道,這是軒轅洛所為!
“既然如此,你快點去前廳,文武百官都在那裏,軒轅洛也在那裏!”皇後凝重地開口,聽到他這麼說,連忙將他往門外推,同時交代著,“他肯定會說出點鼓動文武百官的話的,你在那裏的話,他就不能這般肆無忌憚了。”
她的情緒激動,看軒轅勳似乎還有一絲猶豫,氣憤地開口:“去啊!你父皇已經病危了,有什麼好看的!”
在她的眼裏,皇上隻不過是皇上而已,最多,也隻是一個披著權利外表的男人。他生,或者他死,她都不會撕心裂肺。
“母後。”軒轅勳的聲音沉了沉,看向急切的皇後,終於淡淡地出聲,“那次,父皇衣服上的毒,是母後所為的吧?”
皇後一愣,臉色蒼白了幾分,別扭地別開臉,不去直視軒轅勳的目光,結結巴巴著回應:“你……你說這個做什麼?”
難道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想著先對付她嗎?
況且連點證據都沒有,他能怎麼對付?
“母後,兒臣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但是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的人,最後走到這一步……實在可悲。”頓了頓,軒轅勳低沉出聲,一字一句都刻在了皇後的心上,讓她的心房隱隱生疼。
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走到這一步……實在是可悲。
她的人生,確實可悲。
隻因為,她自己可恨。
軒轅勳朝著怔怔愣在那裏的皇後最後看了一眼,轉身便朝著屋外走了出去,隻是在跨出門檻的時候,稍回身,淡淡地留下一句話:“小桂子死了……”
說完,頎長的身影消失在冰冷的宮殿中。
皇後臉色一白,心頭一陣鈍痛——小桂子,那個陪在她身邊,知道她一切秘密的衷心奴才,終究還是先去了……
不舍。真的很不舍。
她的仇恨,已經席卷出了一陣腥風血雨……連她都開始看不起自己。
回身,她僵硬地走回床沿,良久地注視著床上這個昏迷的男人,心中有了一絲的搖擺——她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現在才後悔,不覺得已經遲了麼?”一道低涼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熟悉而冷冽。
皇後猛地反應過來——尊主?!
“卑鄙!你們這些卑鄙小人!”蘇芸不住地叫罵,狠狠地瞪著站在麵前的翌雪雁雷——她跟著他們來到這個地方,居然相信了他們的鬼話,喝了那個解藥。沒想到,雖然解了那個銀簪上的毒,卻讓她渾身無力,無法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