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一愣,正想回身,腰間卻陡然一緊,一道白綾纏上她的腰,猛地往外一拉,讓她當下朝著那個“懸崖”倒了下去。
“啊!”失去重心的感覺讓蘇芸不由地尖叫一聲,這可比蹦極還恐怖啊!
蹦極好歹兩邊都是綁著的,有一定的保證!
可現在她這個就腰間一根白綾啊,萬一他魔尊老人家一個不高興了,手稍稍抖一抖,她就能摔得粉身碎骨!
“徒兒,本尊還是比較喜歡安靜一點的……”隨著一聲低歎,低涼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蘇芸睜眼,這才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飛身過來,抱住了她的腰。
而本來纏在她腰上的那根白綾,正被他用來纏著石壁上的樹枝,減緩著兩人急速下降的衝擊力……
“你……你飛慢一點!”蘇芸咽了一口口水,死死地抓著炎鈺的衣襟,不敢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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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兩人便平穩地落地。
雖然彼此都平安無事,但腳底觸及地麵的時候,蘇芸還是不由丟臉地腿軟了……
這種失去重心的感覺,她死也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看來,你還是比較適合自己走下來。”炎鈺適時地撈住了她,淡淡地開口,語帶嘲諷。
蘇芸火大地將炎鈺一推,毫不留戀地離開他的懷抱,冷冷地留下一聲:“謝謝!下次跳的時候,請你通知一聲,不對,沒有下次,再見!”
說完,瀟灑地轉身,便想直接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的離開,讓炎鈺的懷抱陡然一空,心中竟然不由地產生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看著她負氣離開的背影,炎鈺的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沒有本尊,你一個人,知道回去的路?”
蘇芸的身形僵住,腳步也跟著停下。
剛剛在皇陵中繞來繞去的,早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而現在是晚上又不是白天,沒有太陽指路,她連方向都分不清……
咬了咬牙,蘇芸回身狠狠地瞪了炎鈺一眼,但是也不想向他示弱,隻能重重地跺了一腳,換一個方向繼續走。
“這個方向也不對。”他閑閑的聲音跟著飄過來,依舊是衣服怡然自得的模樣。
“你……”蘇芸氣急,顧不上什麼高風亮節,終於沒骨氣地吼出來,“那到底哪個方向回去?”
她沒閑工夫和他墨跡!
天都黑了,她還要回去吃飯,回去找火兒,還要和軒轅勳繼續理論在皇陵中的事情……
“這裏。”炎鈺抬手,朝著身後指了指,紫色的眸中難得染上一層異樣的暖意。
“哼!”學著一副傲然的模樣,蘇芸直接越過炎鈺便朝著城中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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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城中,夜已深,估計快要接近子時。
蘇芸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步履蹣跚地走到城門口,一手扶在城牆上,差點餓暈過去。而她的身後,炎鈺亦步亦趨地跟著,目光淡淡地看著她,似乎一直在思索著什麼。
她不明白,明明輕功這麼好,腳力這麼強的一個人,幹嘛這樣陪著她一路走回來?他自己飛回來不是很快的嘛!
真是沒事找事!
深吸了幾口氣,緩了緩力氣,蘇芸踏入城中,原本以為夜晚的街道依舊會像以前那樣,開放的隻有風月場所,街道上除了尋花問柳的行人,空無一人。但是今天,似乎有點不同——
今天的街道上燈火通明,家家戶戶,每個店家的前麵都掛著一盞白色的燈籠。那些門口有牌匾的,牌匾上也都掛上了白布,一副辦喪事的模樣。
這樣大的規模,家家戶戶辦喪事……國喪!這個詞突然在蘇芸的腦中浮現,讓她不由地聯想到了軒轅勳昨日進宮之事。
皇帝在此病危,看來這次,是沒救回來……
看來,這場密謀策劃的江山易主,要掀起巨大的波瀾了!不知道現在皇宮中的情況怎麼樣?也不知道軒轅勳的情況怎麼樣?
該死的!早知道今天就不和他鬧得那麼僵了,至少現在也不至於弄得音信全無。
炎鈺的眉頭也是緊蹙著,眼前的情景讓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是皇帝駕崩,隻是……皇帝已經成了靈魂玩偶,又是怎麼死的?
不過,就算是死了,隻要他願意,也能操縱他“活”!
就在兩人各自思索的時候,噠噠噠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伴隨著火把的光亮,從巷子的深處靠近了這邊。
炎鈺反射性地伸手,輕輕一拉,將蘇芸帶到了暗處,隱秘起來。
“這些人是禦林軍!怎麼晚上還在街上……”蘇芸喃喃地嘀咕出聲,看著那群人從他們麵前經過,不禁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