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的天,還帶著幾分寒意。
一大早,趙以末就帶著夏涼月夫婦,去墓地看望周婷婷。
臨行前帶著保姆。他們年紀大了,很多事都不方便,需要有人幫忙。
夏涼月站在周婷婷的墓碑前,用手機放著《愛我就跟我走》。她把手裏的信交給保姆,示意保姆連同這個燒掉。
趙以末微微躬身,把花放到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溫和道:“如果人真的有靈魂的話,我相信你不會孤單。你這樣樂觀的人,一切負麵的東西,都會躲開你。
新雨和行舟會陪著你。不久,我們也會去找你。”
“以末說的對。你一定知道誰會先去找你。如果可以的話,托夢告訴我。”夏涼月看著照片中的周婷婷,玩笑道。偏偏不忍與難過,包裹她的眉眼。
沈敘白輕樓過夏涼月的肩,安慰道:“她能坦然的麵對一切,哪怕是死亡。相反的,你卻是膽小的那一個。”
夏涼月看到瓷碗中的信燒的幹淨,無奈的抬了抬手,隔著空氣觸摸周婷婷的輪廓。
如果多年前,那條街沒有堵車,垃圾桶旁沒有醉鬼。周婷婷對她而言,可能和馬飛飛、曾馨兒一樣,隻是個和蔣慕雲有關聯的路人甲。
命運的大手,撥弄著一切,誰也逃不開。
她緩緩的把手收回,勉強的笑了笑:“我不是怕死,是怕看著你們一個個離我遠去。”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遍遍的經曆死亡。
沈敘白吻了吻夏涼月的側臉,扭頭看向墓碑,轉移話題:“行舟的日子一定過的很慘。”
“我也覺得婷婷會找行舟算賬。”夏涼月想到什麼,眼眸跟著彎起。
趙以末見夏涼月心情平複,淺笑道:“回家吧。”
夏涼月輕嗯了一聲,轉過身跟在趙以末的身後,離開的墓園。
車裏的他們聽著那首《愛我就跟我走》,不約而同的想到和周婷婷的點點滴滴。
活著的人,總歸是有些慘。不僅要整理悲傷,還要繼續往前。
夏涼月靠著沈敘白的肩,不敢相信最後一個離開的人,要承擔怎樣的痛苦。
如果是她的話,該有多害怕。
砰的一聲響,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的夏涼月,莫名的眼皮越來越沉,到最後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她又回到蔣慕雲的別墅。耳邊響起沈敘白溫柔的提醒,然後周婷婷、趙以末、張新雨、許行舟挨個出現。
他們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為了生活、事業、愛情而煩惱。
夏涼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候已經在醫院。緩緩睜開眼,發現趙以末一臉擔心的坐在床頭,好奇道:“這是怎麼了?”
“發生了車禍。你被搶救過來,敘白……”趙以末穿著病號服,溫柔的解釋道。
【叮,準確來說,是前麵發生了車禍,我們被誤傷。】沈敘白年輕時的聲音響起。
夏涼月眉間高蹙著,狐疑的看了眼四周。剛才,她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奇怪的提示音,怎麼又開始在她耳邊響起。
【叮,你不想看看我嗎?我就在隔壁,身上插滿了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