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兩人都過得不好。
陶遠鳴失眠了。回漢市以來,他早已習慣了和李甜晚上視頻,但是現在,手機一次次地拿在手上,卻又一次次地放下。那個他熟悉的微信圖標,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動,可是終究還是忍住沒有點進。
夜裏,他躺在床上,除了回憶還是回憶,想到自己曾經的衝動,後來的堅持,精心製造的浪漫……,換來的永遠都是“我想靜靜”,就有種說不出的心酸。
再說李甜,更是備感煎熬。
這個時候的她,雖然不像剛得知郭佳沫去世時那般崩潰,也不像要去尋找墓地時那般絕決,可卻是另一種再怎麼冷靜,也依舊愁腸百結的失落。
李甜無數次地問自己,到底還要不要找下去?是的,還要不要找?要怎麼找,該往哪裏找?還有時間找嗎?他們都願意她找嗎?
“算了,不找了。找到了又能怎樣?就讓那些曾經都過去吧。”這是李甜最後的回答。
李甜原本以為,做出了選擇就可以大籲一口氣,可事實是,她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心緒,對於曾經的過往,曾經的傷痛,隻覺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怎麼辦?她不得不承認她忘不了,郭佳沫對於她,就像鬼上身般,怎麼甩也甩不掉。
這不,才兩天,她整個人就消瘦了一圈。
再次相見,竟然是在第一次碰麵的福利院,說起來著實有點戲劇性。
“呀,李甜,你怎麼才來,陶老師可比你早到喲。”
周院長一看到李甜,就熱情地迎上來打招呼。
原來這天是平安夜,又逢快過新年,福利院搞文藝活動,特意邀請他們二人作嘉賓。
要放在以前,李甜和陶遠鳴肯定會攜手出席,可是今天,他們都沒有主動去約對方。
他們都在等,陶遠鳴在等李甜的邀約,因為他不知道她靜靜後的狀態;而李甜,其實也在等陶遠鳴,她不確定他是不是還在生她的氣,不確定他,還願不願意和她一同出席這樣的活動。
不過,就算內心有再多的不確定,兩人見了麵,還是自然地流露出親密。
很快,陶遠鳴便從眾人中看到了李甜,他衝她揚手示意,他在這兒,且給她留了位置。
“我還以為你不來呢。”陶遠鳴微笑地說。
“來呀,怎麼會不來呢。倒是你,我還以為你不來呢。”李甜習慣性地衝他打趣。
“哦,對了,周院長跟你說了沒,等會兒我們還要表演節目?”陶遠鳴問。
“沒有呀,她什麼時候說的?”
“就是剛剛,你還沒到的時候,她念了節目單的,我聽到有我們。沒事,還是和上次一樣,念那首《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李甜心下一緊,“什麼,又念那首詩?”
剛剛,她麵對陶遠鳴,本能釋放出的那種輕鬆和愉悅,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竟是比要不要去尋找郭佳沫的糾結,還要更甚的恐懼在內心升騰。
“能不能取消掉,我不想上台,更不想念詩!”
李甜望著陶遠鳴求助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