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弈成依然麵無表情,可是她卻覺得他冷漠平淡的臉上有一種不出的感覺,尤其是那雙深淵般沒有感情的眸子,似乎有****在裏麵生起作亂。
何哲眉頭緊鎖,眼睛隻剩下一條縫,嘴唇微動,想什麼卻沒有出來。
秦越比較年輕,較難控製情緒,嘴角不斷抽搐著,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夾雜著怒意……和同情?
言遇想問一句“怎麼了”,可是在這詭異的場景下卻開不了口。
她看向顧弈成,僵硬的臉又舒緩了下來,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問他:“怎麼了?”
顧弈成幽深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清冷的聲音響在這寬敞的包間裏。
“你對我有這麼多真誠的建議,我頗有感觸。”
言遇有些沒有聽懂他的話,這是在誇讚她嗎?
她看著他英俊成熟的臉龐,沒有半分誇讚之意浮於顏表。
“我是在批評承元娛樂的發展,你若是有感悟的話,引以為戒,對你的公司可能會有略微的幫助,你不用妄自菲薄,抓住市場,就能在未來趕超。”
她完這話後,何哲和秦越的表情更是古怪,看向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怎麼了嗎?”言遇眨眨眼,莫非是真的覺得她得太好了,產生了“啊,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厲害,我們之前都瞧了她”的想法嗎?
可這些想法隻要有些經濟學知識的人就能得知領會,這些商場老人應該比她還要懂得這些道理吧?
“很感謝你的建議,謝謝你讓我知道我是一個專製霸道、狂妄自大、故步自封的人,是我帶領承元娛樂走向下坡路。”顧弈成聲音冰冷,嘴角罕見地揚起,看向言遇的眼神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啊?”言遇驚訝,“你是……”
有一個不好的想法在腦海中萌生,聯想到係統任務失敗,莫非她認錯人了?
“我就是你口中的導致承元娛樂衰落的承元娛樂集團總裁顧封弈。”
這話猶如最高法院下達的最終審判,她像是得知自己被判處死刑一般不曉得生死為何物。
她一下子讀懂了不敢話的秘書們的表情,合著他們是在感歎她主動送死。
“怎麼,你不知道我是誰?”顧弈成挑眉,鳳眼微眯,薄唇輕揚,涼薄地笑了起來。
有些不愛笑的人一笑就會令人驚豔,撥人心弦。
而顧弈成一笑卻讓她瘮得慌,仿佛她要倒大黴一般。
她再也維持不鐮定,深吸一口氣後,窘迫地笑了起來,狀似隨和地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我以為……”
“你以為我是誰?”他打斷她的話。
“是我認錯人了,對不起,我這就走,您把我的包給回我吧。”言遇上前想要拿回放在沙發上的公文包,她的命根子——手機還在裏頭等待著她。
快要觸碰到公文包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冰冷的觸感讓她微微一怔,這人不僅外表禁欲如冰山,手更是冰冷。
她條件反射地收回手,輕掃他一眼,恰好對上他黑曜石般的眼瞳,眼中映著她呆愣的模樣。
他淡定地把手收起,“你想做什麼?”
“我要回家做午飯。”言遇實話實。
垃圾係統,還她青春,還她假期,還她寶貴的時間,她用這時間在律師事務所接受谘詢還可以賺幾十或幾百的費用。
還有她大老遠地坐地鐵來這裏,那四塊錢不是錢嗎?加上回去不就是八塊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