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羽墨這麼問,陳楓如實回答:“好聽,羽墨姐,你剛才唱的,簡直和原唱有的一拚。”
“噗嗤——”
羽墨忍不住笑出聲:“帥哥,想不到你這張嘴還挺甜的。”
陳楓一臉認真:“羽墨姐,我的都是實話。”
羽墨笑著端起酒杯,翹著二郎腿,慢悠悠地道:“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經常會來這家酒吧,一坐就是好幾個時,這家酒吧找的歌手都還不錯,聲音聽起來很有故事,我很喜歡。”
隨後,兩個人都陷入沉默。
同酒吧內其他前來喝酒的人一樣,安靜地喝著酒,聽著歌,倒也是一種別樣的享受。
女生下去之後,又有一名留著波浪卷長發的中年男人走上唱台,懷裏抱著吉他。
從陳楓的角度看過去,男人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憂鬱,眼底深處是深不見底的如同黑墨般濃稠的憂鬱。
但他看向周圍人的目光,卻又非常平靜且淡然,仿佛已經看透世間的種種,甚至看透了生死。
“他叫三郎,是這家酒吧裏我最喜歡的駐唱歌手,他的聲音非常有特色,一聽就能讓人安靜。”
羽墨看向三郎:“他唱的歌都是他自己寫的,隻可惜,屬於好聽不火係列。”
話音剛落,三郎就抱著吉他,邊彈奏邊唱起歌來。
他的聲音就如同他的長相,既憂鬱又滄桑。
雖然歌詞簡單,曲調沒有大起大伏,但隻是聽上幾句,就能讓人感受到蘊含在歌聲中的無限曲折。
羽墨的沒錯,三郎的歌確實屬於好聽不火係列。
“嗚嗚嗚……”一名年輕女孩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放聲痛哭。
她這一哭,邊上有兩名剛失戀的女孩也被傳染,忍不住聲抽噎起來。
羽墨對這幅景象早已見怪不怪。
她笑道:“很多來喝酒的人都是專門過來聽三郎唱歌的,起初我也是,他唱哭過很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太多了。”
三郎唱最後一首歌的時候,一名中年男人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身,留著眼淚衝出酒吧。
等到他唱完歌,酒吧內的氛圍充滿了無限的憂傷,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低沉。
羽墨又要了一杯酒,這次換成了更烈的龍舌蘭。
三郎對著酒吧內的人有禮貌地鞠了一躬,然後抱著吉他,剛走出酒吧門,陳楓也跟了出去。
“可否把你的吉他借我一用?”
三郎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了一眼陳楓。
然後,他把吉他遞給陳楓。
“謝謝。”
陳楓接過吉他,從懷裏掏出剛才臨時寫的歌,對著曲譜,一邊彈奏,一邊輕聲哼唱起來。
“自你離開以後
從此就丟了溫柔
等待在這雪山路漫長
聽寒風呼嘯依舊
一眼望不到邊
風似刀割我的臉‘
等不到西海際蔚藍
……”
陳楓就隨地而作,迎著風,唱著這首《西海情歌》。
三郎本來是站著的,但是在聽到陳楓的歌聲之後,他忍不住跟著坐下,從懷裏掏出一根煙,低頭抽了起來。
和羽墨抽的女式煙不同,三郎抽的是很烈的煙,吐出來的煙圈帶著嗆人的氣味。
陳楓咳嗽一聲,眼睛有些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