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還是不做?”
“你做還是不做?”
衛啟坐在椅子上,腦子裏全都是隊長的詢問,像蒼蠅一樣嗡嗡響。
“你不做,就把這份協議簽了,我再找其他人。”
回想著隊長最後的交代,衛啟向下滑了滑,半躺在椅子上,自言自語:
“保密協議,這麼大的事,我要是拒絕,隊長你滅口我都不覺得稀奇。”
對衛啟來說,升職什麼的無所謂,四級主管誰都想當,工資還能上調呢。
可這麼個不清不楚的新部門,上來就要監察倫理道德委員會,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倫理道德委員會是什麼部門?那是唯一可以不經過城市代表會議,直接在議會上,提出彈劾議員的獨立部門。
監察它?
衛啟搖了搖頭,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前輩?隊長沒把你怎麼樣吧?”一旁的新人端著杯子,做到了自己的位置。
“沒有。”衛啟像死狗一樣的出聲,“我可能要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了。”
“那恭喜前輩啊!”
“前提是我隨時可能死掉。”
“呃……”新人撓了撓臉頰,“其實……按照前輩的行為處事,我覺得還是攢些錢比較重要。”
“你覺得我是為了錢,連命也不要的人?”衛啟撐起身子,質疑地問道。
新人一愣,搖了搖頭:“呃……不是。”
衛啟沒有說話,就直愣愣地看著對方,直到新人有些發毛,他這才起身離開座位,朝著身後的二樓觀察室走去。
同時,他手指放在耳機上,輕聲說道:
“隊長,我覺得我可以,但加班費另算。”
………………
傍晚,許言告別了一直伴在左右的仿生服務生,走出了圖書館的大門。
雖然他的本體在月球,需要隱藏在其他信號中降臨,有時還會因為距離過遠,受到其他信號的幹擾。
但機械就是機械,一整天的翻閱,無論是圖書館已有的數據信息,還是紙質版上的孤本,幾乎沒有任何收獲可言。
這倒不是圖書館沒有收錄敏感檔案,隻是單純沒有涉及到許言想知道的而已,否則要論敏感,他甚至在紙質版孤本中,找到了某一屆議員的日記,描寫的相當露骨。
“獵人計劃的後續到底如何,最後又是以怎樣的結局收場,‘守望者’又為什麼會被流放?”
“從畫麵中來看,這一定與黑色液體,也就是與病毒有關,但關係在哪裏?”
許言怔怔地站在街口,看著陰雲翻滾的天空。
他現在唯一確定的是,獵人計劃中出現的詭異之物就是病毒,他不會認錯,畢竟他曾身臨其境的近距離觀察過。
“可如此一來,K在新年夜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提到過這件事?這事可不小啊。”
“難不成是他忘了?還是故意沒有說?”
許言自言自語地思索著,對於K這個人,他不得不小心應對,以及謹慎選擇相信對方透露出的任何信息。
“還得繼續查,如果六一想要安然無恙的離開藍星,就必須解決這要命的,連‘先知’都避之不及病毒。”
“或許……還可以讓藍星以後不會再有無辜的人死去。”
“嗯,關於聯邦秘密的隔離式數據庫,衛啟那邊應該快總結好了,晚些時候問一下。”
“我就不信,你聯邦能把這件事從每個字的層麵上,徹底在曆史中抹去!”
想到這裏,許言來到了一條無人的暗巷,獨自抱腿蹲到角落,用垃圾蓋住自己,隨後機械瞳孔逐漸黯淡無光,離開了藍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