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言和郭守禦呆了整整三個時,周行鞍前馬後端茶遞水伏低做整整三個時,等到送走了這兩尊大神,他才直起腰來舒了一口氣,望著關上的門足足發了十秒的呆。沈明月笑出聲:“人家都走遠了,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麼。”
周行揉了揉亂發:“啊,你四哥好恐怖啊。”
“有什麼恐怖的。”沈明月氣色比昨好許多,“你過來。”
她拍了拍床沿,示意周行過去坐下。周行依言坐在她腿邊,“乖乖,你現在舒服一點了沒,肚子還疼麼,要不要叫醫生再來看看。”
“不疼了。”沈明月抓著他的手,“哥,對不起,以前我太任性了,也不懂得珍惜你,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以後我會改的。”
周行沒想過沈明月會出這樣一番話,“乖乖,不怪你,都是我不好。”
她柔柔一笑:“是我不好,我早該放下過去了,我跟江南有緣無份,命運如此,太執著反而得不償失。哥,那你呢,這麼久不見,你有沒有對別人動心啊?”
她其實想問,阮筠那麼好,你有沒有一點動心。但是沈明月不敢,她看上去活潑開朗,實際上自卑到骨子裏。她問的委婉又含蓄,問的心翼翼又滿懷期待。
周行舉起手到耳邊:“我發誓,我,周行,絕對沒有對除了沈明月以外的任何人動心。”
她把他舉起的手打開:“我可不想看見你來日真的打雷劈,就算真的動過心,我也不要你打雷劈。”
周行靠近一點把她摟進懷裏:“我真沒櫻之前我雖然沒回你消息,但你的每條消息我都看了。阮筠和你很像,但我能找到更多她和你不像的地方。比如你哭的時候不愛出聲,她哭起來就很歇斯底裏,比如你的耳環都比較簡單,她的耳環大都比較誇張炫目。”
“哦?”沈明月瞪著他,“你觀察得挺仔細啊?”
“不不不。”周行趕緊撇清,“就是一個人特別想要跟我在一起的話,我就會不自覺地把她拿來和你比一比,許多人都她比你好,但我從來沒有過要跟她試著開始的念頭。”
周行看沈明月額頭上有汗,從床頭櫃上的抽紙盒裏抽了一張紙巾輕輕擦幹:“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我原來其實不太懂,後來我有點明白了,可能就是我看到月亮會想到你,聽到雨聲會想到你,外麵有大風雪,我既會擔心你受凍,又會擔心是不是有人陪你吃火鍋喝酒聊,看到一隻珍珠耳環,我能想到它戴在你耳上時你整個側臉的光澤和笑起來的時候柔和的弧度。”
周行很少情話,一般開口都是“老子喜歡你喜歡的要死了”,或者“你給大哥多吃點啊,你看你瘦的皮包骨似的”,這回了這麼長一段,沈明月心裏相當受用。
周行的手緊緊握著她的手:“以前我們錯過的很多,以後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去錯過了。”
沈明月幅度很的點點頭,“哥,對不起,我沒想過流產的,我都想悄悄生下來然後嚇你一跳,看你還敢不敢跟什麼雲什麼風在一起。”
“那我指定不敢啊。”周行抱著她,心裏很踏實,“那等你好了,咱回家好不好。”
“你不都把石雀灣賣了麼。”
“你咋知道啊。”
“我有內奸。”沈明月笑的很狡黠。
“那你內奸不咋滴啊,難道沒告訴你房子沒賣掉?”周行怕她坐久了不好,把她靠著的枕頭拿開了兩個,“就是那套藤椅被黑心中介黑走了。”
“啊。”沈明月惋惜,“那可是我磨了人家很久才低價買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