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是在鎮上讀的學,學校已經翻修過好幾次了,圍牆漆的潔白,大門緊閉。透過圍牆可以看見操場上有人在打籃球。她扒在欄杆上看了又看,“哎喲,這個變化也太大了,我都找不到我原來的教室在哪兒了。”她個子矮,他看得好笑,雙手環抱於胸前,“你在這裏讀完學的麼?”
“是啊。後來讀初中就搬家了。”沈明月今穿了一件純白色的羽絨服,“哥你看,原來大門都不在這裏的,在那邊兒呢。而且那時候有好多賣吃的。”
她神情有點失落,挽著他走進校門,打籃球的幾個人對這兩個不速之客很好奇,一直打量倆人。她拉著他走到學校的宣傳欄前麵,“看到沒,就這兒,我的名字總是會有一席之地的。”她這話的時候很驕傲,他揉了揉她的臉,“知道我乖乖最棒了,要不然怎麼能把我迷得神魂顛倒的呢。”
“那是。”她接話接的很順。
“現在都不客套了啊,就一點兒也不怕羞了?”他逗她。
沈明月已經跑出有點距離了,他遠遠看著她扒在一個窗戶上,用力往裏瞧。周行快走幾步,“你幹啥,等會兒人家以為咱倆偷。”
“能偷啥啊,你看,這裏麵除了桌子,粉筆,黑板刷,啥也沒櫻”
她北方口音越來越重,表示她非常焦躁了。她心情很輕鬆的時候,普通話都是帶著南方腔調的,軟軟糯糯的,尾音長長的,發音靠前,像是在撒嬌。周行聽情況不對,打算跟她保持一點安全距離。她轉過頭來一拳錘在周行手臂上,“哎呀,也進不去。要不然想去找找我刻了字的桌子的。”
“多少年了,可能早都壞了。”周行吃痛,幹脆一把抓住她的手,“走吧走吧,咱倆去看看鎮上有沒有什麼好吃的。”
她突然叫起來:“哎呀,哥你看,下雪了。”
周行這才發現,早上還要放晴的,此刻飄起雪花來。他擔心她凍感冒,讓她把羽絨服的帽子戴上,她才不肯,興奮地早跑出了好遠了。
“好幾年不下雪了呢。”她伸出手想接住雪花,雪花剛沾上饒體溫就融化了,她失落的往他身邊靠來,“可惜下的不大。”
周行把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衣袋裏暖和著,“咋了,北方的媳婦兒沒見過雪啊,咱J城不前段時間還下了大雪麼。”
她嘟起嘴:“您的是阮筠給您煮麵那麼?”
她陰陽怪氣的,氣冷,臉凍得雪白,嘴唇殷紅,一雙眼睛滴溜溜轉不停,黑白分明。周行握住她的肩膀直直地吻上去,她用的漱口水帶著玫瑰的香味,舌頭甜甜的,心謹慎地回應著周校周行心裏高興,吻了又吻,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俏臉通紅,埋在他懷裏,嗡嗚:“幹啥啊,有人呢。”
“正當男女朋友關係,有啥好害羞的。”他坦然地摟著她,又親了親她地發絲,“乖乖,好遺憾啊,錯過了你這麼多年。”
“那叫相逢恨晚。”沈明月糾正道。
“一個意思。”周行恨不得朗聲大笑,前麵二十多年心裏的失落空缺迷茫,好像都有一個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