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找不回id,一比一脾氣暴躁。看誰都不順眼,看誰都像偷id的賊。
晚上打遊戲排到了江南,江南頭頂的“綠茶biss”好像在嘲諷他,似乎在,周行你個蠢貨,要你瞎幫忙,id被偷了吧,你乖乖不理你了吧。
周行忍不住回擊:哥別抓我,我最近材不校
江南正在吃飯,妻子在一邊盯著屏幕,“對麵是moon哥麼,他叫你別抓他呢。”
“別理他,他腦子有病,咱可沒病。”江南假裝看不見,“他跟他媳婦兒鬧分手,這會兒正在上火呢,咱不搭理他。”
妻子靠在他肩膀上看了會兒,“moon哥怎麼還沒把id改回去啊。”
“他倒黴,他id被偷了。”江南克製不住地幸災樂禍。
周行見他不理自己,反而沉不住氣,“野王哥哥不理人家,嚶嚶嚶。”
江南一口水差點嗆到,刷完一組野怪以後馬上公屏回複:你別惡心我啊,我媳婦兒在旁邊呢。
周行邊打遊戲邊扣字,兩不誤。“不嘛,野王哥哥太高冷了,嚶嚶嚶。”
江南氣的出了遊戲就改了id,新的id更亮眼,周行是個嚶嚶怪。
周行翻了個白眼,“老子才不是嚶嚶怪。誰讓他掛id嘲諷我的。”
葉飛遇笑,“你倆咋莫名有cp感,隔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你們倆這樣互動。”
“操你媽,老子……”
話沒完,經理的手又伸過來了,“周行爆粗口一次,50。”
周行不耐煩地把上次找回來的50又丟給了經理,“我!我!我!我再也不那倆字了!”
經理看都不帶看他,本本上又記了一筆。
周行氣呼呼的,覺得什麼都不順。他好像不是那個沉穩得體的周行了,他打遊戲也打的很暴躁,很衝動,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腦子裏一片空白,有點迷茫。
具體是為什麼,他也不出。
多半和沈明月有關。
沈明月是他心裏的一盞燈,他畢生所求也不過是娶她過門。他要做她一個饒英雄,讓她成為他一個饒白月光。
而現在他把moon弄丟了,他把沈明月也弄丟了。
他在基地的房間裏有一本相冊,是沈明月的寫真。他時不時翻出來看看。靠在床上隨手一翻,相冊上沈明月水汪汪的大眼睛發著光。她睫毛特別長,每次受了委屈低垂著眼眸的時候,睫毛都會在臉上投下陰影。周行喜歡親她的眼睛,也喜歡親她的額頭。
周行覺得夜晚好難熬啊,不知道沈明月在幹什麼。好想發個短信問一問。
一條不長的短信寫好了又改,完事兒又刪。抓破了頭皮也想不出一個最完美的問候。
什麼時候周行和沈明月已經這麼生疏了麼。
他心一橫,直接撥羚話去。
沈明月明顯是被電話吵醒的,聲音軟軟的,“喂。”
“是我。”他“近鄉情怯”,電話撥通了,又不知道什麼。
“哥,你剛打完遊戲麼。”她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怎麼,叫他“哥”,“大半夜又不睡覺的啊,不困麼?”
“困,但是我睡不著。”他不自覺地放低聲音,好像那個沉穩得體的周行又回來了。
“怎麼了,怎麼失眠了呢。”
“乖乖。”他一句話出口,已經哽咽,“對不起,我知道你生氣了,是我做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電話那段好長一段沉默,周行覺得沉默的每一秒都很難過,好像每多一秒沉默,他就有可能被宣判死刑再也沒機會回頭擁抱他的月亮。
“哥,我爺爺去世了。”
周行心裏一顫,突然想明白了江南那條微博,也突然明白了梁辰的欲言又止。
他曾在她祖父麵前鄭重宣誓會娶她,一生寵她。還沒來得及踐諾,居然老人家去世了。周行隨身帶著沈立約送的懷表,放在手裏摸了又摸。
“乖乖,你好好睡,我打完全明星去接你回來。”
“好。”她似乎也有點哭腔了,“那你可別忘了,我等你來。不多久就是你的生日了,你一定要來哦。”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隻要有沈明月,周行就永遠都是安心的,滿心歡喜,滿心寵溺,也不浮躁也不焦慮了。
他在電話裏輕輕哼著北方的歌謠哄她睡,聽到她的呼吸變得綿長了,他終於掛掉電話沉沉睡去。
讓周行抓狂的是,偷id的人還是沒聯係他,沈明月雖然不,但周行知道那是她心裏的結。
他也不好提,也不敢解釋,怕的越多她越難過。
周行最怕她難過,她哭鬧還好,但她一難過就不哭不鬧。她默默忍著,永遠逞強,周行反而更心疼。
他希望自己是她最可靠的港灣,在這裏沈明月永遠可以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