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外的說法是假的?
而湘王怎麼死的並不重要,但皇帝為何要親自動手?
是因為被湘王的背叛之舉所激怒?
許明意在心底微微搖頭。
依狗皇帝一貫狹隘陰毒的德性來看,若是恨極了一個人,反倒不可能讓對方如此輕鬆地死去。
“會不會是因為不想讓湘王再有開口說話的機會?”許明意看著吳恙,猜測著道。
“極有可能,湘王乃是皇帝的左右手,定知道許多旁人所不知的秘密。”說至此處,吳恙聲音略低了些:“或許,是與十八年前的事情有關——”
十八年前……
許明意緩緩點著頭。
從上次燕王殿下和吳伯父的談話中便可知,十八年前京中的蹊蹺似乎頗多。
而有可能知道當年真相的人,卻越來越少了。
她想,這些年來吳家和燕王必然都不曾停下過尋找真相,但當年的一切皆發生在這京城之地,皇宮之中——然而天子腳下,諸事無不在皇帝的掌控之中,被有心抹除痕跡之後,想要徹底查明又談何容易。
但那是從前了——
如今的京城,皇帝已不見得能事事都能牢牢掌控了。
“放心,我相信一切很快都會水落石出的。”許明意說道。
無論是他親生母親的真正死因,還是其它——這一次與上一世不同,有這麼多人早早地便齊心協力地站在了一起,過程和結果注定都會不一樣。
二人又說了些其它,見窗外天色漸漸暗下,許明意道:“時辰差不多到了,我該走了。”
吳恙隱隱聽出了話外之音:“不回府?”
倒像是有什麼事情要去辦。
“要去見一個人。”
不——
確切來說,是去殺人的。
看著女孩子微冷的眼神,吳恙猜出了大概:“占雲竹?”
許明意點了頭。
吳恙看著她說道:“此事無需你親自去——”
讓手下的人幹淨了結了便是。
他仿佛從來不需要她多說什麼,就能夠猜到她的想法,這是他足夠聰明呢,還是說明同她足夠默契呢——許明意看著麵前的少年,心底有著一瞬的感慨。
隨後,她從袖中取出了一張折疊整齊的信紙。
“我本也不打算去的,但他今日一早讓人送了這封信給我。”
說話間,纖細手指將信紙壓在桌上,推到桌中間,道:“所以,我還是想親自走一趟。”
吳恙將信紙展開了看,極快地皺了一下眉:“或許是陷阱,故意引你前去——”
對方在信上隱晦提及了鎮國公會有危險,以此約昭昭今晚見麵細談。
許明意點頭:“即便不是陷阱,也必然另有目的,但同我祖父有關之事,我還是想去探一探真假。”
見吳恙眉眼間的神色,她保證道:“你放心,我會當心提防的。”
“我不放心——”
少年說話間,站起了身:“走吧,我陪你一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