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了猩紅色朝服出來,母後拉著我左看右看:“真是越長越精神了,性格又好,也不知將來哪家姑娘有得福分做我家王妃呀!”
“母後,你又來了!”我急了,嘟著嘴皺著眉假裝不高興。
母後笑道:“好了好了,不提也罷!既是進宮,不妨與我同乘,也好說說話。”
出得門來,我吩咐下人驅車在後麵跟著,徑自上了母後的車。
母後道:“可知道你哥喚你入宮所為何事?”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馮家兄弟。”
“哪家的兄弟?”
“就是永嘉刺史馮文璋的兒子和侄子,今日在街上遇到他倆不知被什麼仇家追殺,救了他們。”我一五一十跟母後講了今天在街上的事。
母後道:“原來如此,你皇兄找你可能就是問話。隻是不知,這二衛的人為什麼出現在那。”
“我們也有疑惑!”看左右沒人,我小聲問母後:“你說,皇兄不會是在盯著我吧?”
母後一驚,轉念一想,道:“不會,你皇兄雖有城府,待你倒是實心實意,你不必多慮。二衛出現,想來是與馮氏有關。”
我委屈道:“好吧,二衛是不是監視我暫且不提。僅是皇兄登基,就好似變了一個人,每次見到他都是一副陰鬱威凜之態,話也比之前少了,我見他都覺得有點害怕呢。”
母後道:“他向來行事穩重,自小就少年老成。加上你父皇對他有意鍛煉,像你這麼大時早就一起上朝參政了,多次領兵作戰不說,死前還叫到床前密談。多年以來,心性鍛煉的更加老成。自從黃袍加身,更是以江山社稷為重,沒點心機,怎麼當此大任,你也不必怪他。”
皇帝哥哥才比我大8歲而已,年紀輕輕就早早背負如此負擔,不禁替他擔憂。在看我,卻似繈褓之中,享盡人間富貴整日玩耍嬉鬧不說,如今稍有不如意還向母後抱怨,難免自慚形穢。
一路溫馨,按下不表。
入得宮來,大太監崔公公說皇上在禦書房等我,讓我自行進去,不必傳喚。入內,皇兄正在榻上斜靠著讀書,身穿鵝黃色便服,頭頂束以金製龍紋發箍,腰係白色綢緞紋龍腰帶。見我到了,還未等我行禮,皇兄道:“隻有你我兄弟在,不必拘禮。”然後吩咐我隨便坐,崔公公奉上一杯清茶就退出去了。
皇兄坐起來,雙腿盤踞,問道:“今日在街上見到了馮氏兄弟?”
我道:“是,就在我和湯珈铖聽書的館子外麵,被一行蒙麵黑衣人襲擊。皇兄是為這件事喚我入宮嗎?”
皇帝哥哥未曾回答,隻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然後繼續問道:“你覺得他二人如何?”
“初次見麵,僅得表麵印象而已。”
“但說無妨。”
“看氣度神色,算是我輩翹楚了,起碼身手就比我和湯珈铖好多了!”我頗為羨慕。
皇兄繼續問道:“你覺得誰會想殺他?敢在我這天子腳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動殺機!”語氣頗為氣憤。
我不敢答,又不得不答:“聽說,馮家因聯合西南王,多處得罪過樊將軍,難道是......”
皇兄死死的看著我的眼睛,少時,緩和了一下身子,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卻掉轉話題:“老四,朕封你為王已有時日,你可願去封地?”
我驚的從座椅上騰的站起來,唯唯諾諾:“季安願聽皇兄安排。”
皇兄笑了,揮手讓我坐下:“朕不是轟你走,其實是讓你以去封地的名義,暗中護送馮氏兄弟回永嘉,順便調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