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路離滿是疑惑與擔憂,遲疑了一下,隨我上前幾步。我拱手道:“不知樊大將軍在此,打擾。”樊離悠悠轉過身子,隨意對我拱手道:“永安王。”然後上下打量馮路離一番,神情倨傲道:“想必這位就是當街被刺殺的馮家公子了。”
“正是,在下馮路離,家父是永嘉刺史馮文璋。見過樊將軍。”能看出來馮公子有所懼憚樊離,但也不愧是將門之後,一番見麵不卑不亢,淡定自若的與樊將軍施禮。
樊離昂首斜頸道:“馮文璋那老頑固養的兒子倒是不錯。”
正說著,馮呈美與湯珈铖也趕過來,免不了施禮。
樊離接著說:“馮家兩位公子在京都繁華街市當街被行刺一事我有所耳聞,隻是,所有刺客均被二衛所殺,絲毫沒有線索,以至於馮家胡亂猜測。”
馮路離不卑不亢:“確實沒有憑證,目前還沒有結果。”
樊離表情略有複雜的看了會馮路離的臉,然後又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們,說道:“我與馮文璋頗有嫌隙,那是我和他的私人問題。馮老頑固固然可惡,可罪不及妻子。退一步講,就算我要殺你二人,也不用著蒙麵刺殺,畏首畏尾,不是我的作風。”
我插話道:“樊將軍向來是光明磊落的。”
樊離稍微衝我側頭,表示同意,然後繼續說道:“皇上登基不久,根基未固,外憂內患。想從你我中間作梗之人不在少數,斷不能此時因個人恩怨影響大周安危。你二人且傳話與你父親,你我兩家雖然不睦,但如果因此被人挑撥,大周將陷南北不顧之境,希望你們明白。”
馮家公子聽罷說道:“大將軍所言甚是,我二人回去後必會轉告父親。”
樊將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臨行前站在馮陸離麵前,表情複雜的拍著馮陸離肩膀,說道:“萬事小心。”聽的馮家公子很是懵懂。樊離徑自與一行人離去,想必並不是來參加茶會的。
雲居寺坐落西山之中,前有翠湖縈繞,又有數百畝竹林,去往寺院的路不僅盤山而上,且曲徑幽深。離寺院還有段距離時就聽到三哥銀鈴般的笑聲,這笑聲蕩漾在這片竹林,說恐怖再適合不過。一個大男人,又是皇子,不知道什麼毛病,從小就公鴨嗓。小時候不愛學習也不愛習武,隻愛些花草樹木風雅戲文之類,如今哥哥即位,他被封靖元王,又多了項愛好,就是結交世家子弟。整日辦各種聚會,想著在其中也混個雅士公子之名。真是文不成,武也不行。不過,小時候因為經常被皇帝哥哥欺負,又不得父皇喜歡,無人袒護,所以練就了一身上好輕功——雖然我打不過,但是我跑的快。
循著聲音,很快就到了一處水榭。各家公子已然來了不少,一一見過就費不少時間,我懶得招呼,躲在一處喝茶,思考我那兩本秘籍。三哥走來,扒著我肩膀坐在我旁邊的席子上,打趣道“老四今天好興致啊,平常都叫不動你。怎麼,封了永安王高興了?”
“不敢不敢,還是三哥的靖元王威風,不用去封地,一直呆在京都就行。”
“怎麼?笑話我沒封地?”三哥假裝生氣。
我趕緊說:“那怎麼敢!我是說三哥能在京都與各家公子瀟灑度日,是最尊貴的王爺。我呢,就得去大山裏咯,那不是奔波勞累嘛!”
老三笑了,說:“什麼時候去封地啊?哥哥給你送行!”
“哦,這個~皇兄還沒說呢,到時候通知你!”
突然想起重要的事:“三哥,你輕功那麼好,有什麼秘訣教授於我?”
“學那個幹嘛?之前父皇不是不讓你學武嗎?”老三想搪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