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慕容旻長劍被挑開,左臂處露出一處破綻。

慕容少祁放在扶手上的雙手略微用力,暗道一聲“不妙”。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慕容旻從左肩到肘部留下了一道淺淡的血痕。

防禦一旦被破,就很難補上,況且,南宮清並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一道道血痕在這個清瘦少年身上炸開,看起來可怖,但傷口極淺,每一劍都是赤裸裸的羞辱。

南宮清貓戲老鼠一般,從頭到尾都保持著皇室的優雅矜貴,衣袂翩躚,風度卓然。

四周叫好聲一陣接著一陣,距離擂台最近的選手們卻都靜默無聲,皆感一股不知名的寒意從腳底升起,逐漸蔓延至四肢百骸。

慕容旻渾身浴血,以長劍為支撐,單膝跪地,勉強自己不倒下去。

看著對手如此慘淡,南宮清輕抬下額,眼瞼往下,居高臨下的看他,單手醞釀出極為濃鬱的赤色靈氣。

南宮清屈尊降貴靠近,用極低的聲音耳語:“不要怪本太子下手狠,要怪就怪慕容少祁跟蘇黎月那個賤人走的太近。”

“轟!”

慕容旻生生被他一掌打下擂台,在地上滑出一道鮮紅的血跡,暈死了過去。

突然,一隻纖細巧的手輕輕從慕容旻身後托住,阻止了他繼續向後滑。

“砰!”

“砰!”

與此同時,兩聲劇烈的拍桌聲響起,裁判席上,慕容商騰空而起,降在慕容旻身前,呈保護姿態將他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太子殿下,不要太過分了。”

慕容少祁隨之落在慕容商身側,看著擂台之上毫塵未染的南宮清,目光微微泛冷。

南宮清:“怎麼能叫過分呢?刀劍無眼,隻能怪他自己技不如人,這麼嚴肅的比賽,尤其是有夜尊者坐鎮的選拔賽,本太子還能當眾放水不成?”

南宮清聲音陡轉急下,充斥著怨毒和狠厲:“比賽台上生死不論,這是你們自己的!本太子並未要他性命,已是莫大的仁慈。”

南宮清狀若癲狂,蘇黎月卻仿若未聞,一絲眼神也沒有分給他,在查探完慕容旻的傷勢之後,從袖口掏出隨身攜帶的上等傷藥喂他服下。

在把慕容旻交給趕來的醫師之後,蘇黎月緩緩站起。

她用衣袖將右手沾上的鮮血一點一點擦幹淨:“南宮清,你若有本事,盡管去取了蘇墨的性命,我們定不會攔著。”

蘇黎月抬頭:“但若你今日舉動是在針對我,那恭喜你,你惹到我了。”

蘇墨識海中的狐狸幸災樂禍:“哈哈哈哈哈,大姐好無情,主人你聽到了嗎,大姐竟然隨著他取你性命,主人,你猜他能不能做到啊?哈哈哈哈哈......”

蘇墨目光追隨著蘇黎月,喃喃道:“如果是她,本座可以考慮讓她來取。”

狐狸笑聲僵住:“主......主人,您不會是認真的吧?”

聽完蘇黎月的話,南宮清表情輕微扭曲,近似咬牙切齒:“蘇墨的性命本太子肯定會親自去取,為我朝四公主報仇,但是你,蘇黎月,本太子不會讓你死,等著吧,你身邊的人會一個一個消失。”

“聽,蘇將軍失蹤了?”

仿佛一道雷電在腦中劈開,蘇黎月猛地抬頭,嘴唇在瞬間失去血色。

“是你......”

大伯失蹤之後,她第一個排除的就是南宮清,因為看當時南宮清的狀態,他是絕對沒精力對大伯下手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現在,南宮清沒有理由對蘇淩遠下死手。

想到這兒,蘇黎月扯起嘴角,往前邁了幾步,逼近擂台之上高高在上的南宮清。

肆意張狂。

“爹爹身上若是出現一道傷口,我就會在你親愛的妹妹屍體上劃上百道口子。讓她死也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