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他們兩個勢不兩立的狀態，他怎麼會把丹方給師父，怎麼說徐映的死都跟自己離不開關係。
她不信盧立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盧立這個舉動的目的就有待商酌了。
沈白憶自鼻腔深處發出一聲輕輕的“嗯”，看起來並未想的太深，有神秘丹方可以研究對他來說是好事。
蘇黎月想了想也對，師父不僅是宗師級煉丹師，底牌頗多，他自身實力也是絕對不弱，何須在意別人的算計。
還能從盧立那個偽君子那裏吃到虧不成？
蘇黎月也不再想那麼多，試探性的開口：“那師父您知道......神元丹嗎？”
沈白憶猛的抬頭。
“什麼丹？！”
他的反應太大，那張他珍貴至極的丹方掉到地上他也沒有注意到。
蘇黎月被嚇了一跳，沈白憶的目光太過炙熱，仿佛聽到了什麼絕對不會出現在世間的神藥。
她有些猶豫的開口：“神元丹......您聽過嗎？”
沈白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飛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但是目光中的炙熱是怎麼都掩飾不了的。
“你是怎麼知道神元丹的？”
“哦，這個啊。”蘇黎月急忙解釋，“記不清從哪本書上看過了，書上說神元丹能讓靈魂回歸身體，我就覺得特別神奇，但聽來怎麼都像是假的，就像問您是不是真的有這般逆天的丹藥。”
她的回答有些慌亂，頗有些詞不達意的味道，但沈白憶注意力都放在神元丹這三個字上，竟然忽視了她的異常。
沈白憶回憶了一下，道：“傳聞中確實有這種藥，但是真實性有待考察。即便是真實存在的我認為神元丹是一種“不可能”丹藥，它的存在就是一個悖論。”
蘇黎月沉下心思來，仔細聽他說。
沈白憶：“一個人的靈魂隻有在融於身體內的時候才是完整的，一旦人死亡，靈魂會飄離人體，而一旦飄離人體就會瞬間破碎，飄散在空氣中，隨著風到達世界各地。”
“你想，連靈魂都破碎了，又怎麼能把靈魂再次融進身體，所以說如果神元丹真的存在，他也不會起什麼作用。”
“但是神元丹倒是很有研究的價值......”
沈白憶說的很有道理，但是蘇黎月想到了石前輩和他守護著的那些村民。
蘇黎月問：“那‘詭’秘境裏麵的村民是怎麼回事，他們的靈魂是完整的啊。”
沈白憶搖頭：“村民們確實是已經死了，這是毫無疑問的。你在秘境裏麵的時候有沒有覺得他們行事僵硬刻板？”
蘇黎月想了想，村民們唯一跟她搭上話的原因就是“送我回家”，他們認識自己的鄰居、親人，但很少有類似互相寒暄一樣的話語，就好像......她們的存在隻是為了讓他們這些外來者完成任務，拿到秘境核心碎片。
她把自己的猜想告訴沈白憶，沈白憶讚賞的點了點頭。
他說：“村民們的所有行動甚至情感都受石前輩支配，他們早就沒有了自己的意識，不過是飄在世間的一縷幽魂罷了，又怎麼算得上是完整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