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章 神秘莫測的大佬(2 / 3)

這小名深得宋瓷喜歡,“好,就叫伴伴。”

兩人說著話,最後睡意襲來,宋瓷先睡著了。

抱著宋瓷,韓湛盯著她看了許久,在天快亮的時候才睡了過去。

第二日,宋瓷跟劇組請了假,陪韓湛去吃遍巴黎的美食。

第三天,宋瓷得工作了。

她去拍戲,韓湛也正大光明陪伴在她身側。這次,韓湛特意穿了一身高級定製的黑色西裝,打上領帶,一副高冷尊貴的霸道總裁範兒撲麵而來。

達米恩第一次看見宋瓷的丈夫,就被她丈夫那身強大氣場給震住了。以至於拍戲的時候,達米恩總有些放不開,NG的次數都多了幾遍。

韓湛明天就要走了,走之前,韓湛宴請了所有主要演員跟導演,以及劇組主要工作人員,去ASPIC餐廳吃了一頓美味的晚餐。

那頓飯,美味又昂貴,成功獲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他走後,劇組還流傳有關韓先生紳士大方疼老婆的傳說。

宋瓷的戲份並不多,韓湛走後,她一個人在巴黎又待了二十天,便迎來了最後一場戲。這最後一場戲,拍的是宋瓷墜海的戲份。

都均斐是個吹毛求疵的人,要拍海上戲份,他便將整個劇組都帶到了地中海。

為了追求逼真的影視效果,宋瓷必須親自表演沉海的戲。而宋瓷因為上一世的經曆,落下了深海恐懼症,她擔心自己拍不好這段戲。

都均斐得知宋瓷有深海恐懼症後,他決定給宋瓷動用替身。

宋瓷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這段戲換了人,感覺就不對了,我還是想自己試一試。”

“那就試試。”都均斐同意了。

湛藍的天空下,地中海美得像是一塊蔚藍的寶石,一艘遊輪靜靜地行駛在海麵上。

宋瓷的最後一場戲,科萊曼也跟著來了,他就坐在宋瓷所在的遊輪上的觀眾席中。

拍攝現場很安靜,身穿墨綠色抹胸禮服的宋瓷,手持小提琴站在甲板上演出。宋瓷的頭上頂著漫天的星光,穿著墨綠色長裙的她,美得朦朧不真實。

科萊曼癡癡地望著宋瓷,眼神逐漸變得幽深起來...

船開始往下沉,下沉的過程中,不知是誰碰了宋瓷一把,宋瓷後腰撞在欄杆上,人就落進了海裏。墜海時,宋瓷仍緊緊地握住她的小提琴。

劇本上這樣寫著——

【逃跑間,有人衝撞到了Rain,她穿著高跟鞋,沒站穩,身子朝後退了幾步,腰身撞在欄杆上。她翻滾著落入海中,一切就發生在瞬息之間,落海時,她還捏著她的小提琴。

海水冰涼,她被海水漸漸吞沒。

Rain和她的小提琴一同沉入海底,隨之沉下的,是科萊曼交付一生的愛情。】

宋瓷落入水中的時候是憋了一口氣的,但恐懼使她忘了如何遊泳。她知道都均斐安排了救生人員就藏在水裏,她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她的身子被海水吞沒,恐懼害怕使她不停地掙紮,掙紮間,宋瓷忘記了都均斐先前的叮囑,她張開了嘴巴,海水便倒灌進了她的口腔。

仿佛間,宋瓷像是回到了上一世車禍發生的那一晚,她孤零零地躺在禦龍淵河岸邊,血從她的眼睛上麵滴下去,她望著黑夜裏的滾滾江水,身子冰冷...

就在這時,宋瓷好像看到有個人朝她撲了過來。

一定是都導派來的救生人員。

宋瓷失去了意識,她被人帶到隔壁船的甲板上。

有人在按壓她的胸腔給她做心肺複蘇,宋瓷聽到有人在哭,哭著用英文說道:“不許死,Rain!”

“Rain,拜托你,不要死。”

見溺水的女孩仍然沒有醒來,科萊曼那雙長滿了褶皺的手都在顫抖。“江時雨,求你,睜眼看看我。”

江時雨...

江時雨?

“咳咳!”宋瓷突然張開嘴,咳出幾口海水。

“她醒了!”都均斐鬆了口氣來,這才停止按壓宋瓷的胸腔,將她扶了起來。

宋瓷靠在都均斐的懷裏,她望著科萊曼,見科萊曼雙手不停地抖動著,嘴裏反反複複地說著:“江時雨,不許死,不許死...”

明白科萊曼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宋瓷看科萊曼的眼神,突然就變得無比悲憫。

宋瓷緩緩抬起手,捏住科萊曼冰冷的手。

手被握住,科萊曼愣了愣,他停下自言自語,慢慢地抬頭望著宋瓷。那雙蒼老的眼眸中,布滿了不安跟害怕,還有淚水。

宋瓷低頭吻住科萊曼的手指。

“科萊曼,我沒事。”

科萊曼盯著宋瓷看了很久很久,這才鎮定了情緒。

他將手從宋瓷的手心裏抽出來,他慢慢地站了起來,轉身往船艙裏麵走。邊走,邊自言自語地說:“Rain死了,Rain死了,我的Rain死了,她不是Rain。”

都均斐告訴宋瓷:“科萊曼病情發作了。”

宋瓷說:“我去看看他。”

“你還是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別感冒了。”

“嗯,好。”

-

船隻停靠在意大利西西裏島巴勒莫的沿岸。

科萊曼站在臨海的公路旁,眺望著夜色中漆黑一片的海洋。聽到腳步聲走近,科萊曼沒有回頭,他望著那片海,目光中充滿了追憶之色。

宋瓷站在科萊曼的身旁,海風很大,她裹緊身上的大衣,靜靜地陪科萊曼站著。

科萊曼兀自開口說:“她墜海後,我來過地中海。我在這海上漂泊了一個月,我沒有找到她,就連她的白骨都沒有找到。”

在茫茫大海中尋找愛人的白骨,那是怎樣絕望的一件事?

宋瓷側過頭,望著科萊曼蒼老的容顏。

想到上次在望東城見麵時,科萊曼曾問自己母親是何時去世的。想必那時,科萊曼便已經認出了自己就是江時雨的女兒了。

宋瓷有些心疼科萊曼。

她的媽媽,當真是紅顏禍水,讓多少優秀的男人為之癡狂。自閉的天才鋼琴家科萊曼,傲然不可一世的毒梟愛德華,淳厚溫柔如春風的父親...

“科萊曼,她死了。”盡管很殘忍,宋瓷還是得讓科萊曼認清現實,“科萊曼,你等不回你的江時雨了。”

科萊曼嘴唇動了動,像是要哭了。

“你長得,和你媽媽年輕時非常相似,尤其是你拉奏小提琴的樣子。”科萊曼拿起他麵前的那把小提琴,他把小提琴遞向宋瓷,說:“這是我在海上找到的你母親的琴。”

宋瓷吃了一驚。

她低頭望著那把琴,借著微弱的路燈,看見琴上麵刻了名字——

Rain。

宋瓷雙手顫抖的握住那把琴,她舔了舔嘴唇,告訴科萊曼:“謝謝你替我媽媽保管著這把琴,科萊曼。”

夜色吹動宋瓷的長發,她瓷白的臉蛋上蒙著一層悲傷,不說話的宋瓷,就更像是科萊曼記憶力的Rain了。科萊曼突然說:“你能,為我拉奏一曲《The-Rose》嗎?”

The-Rose是1979年的老電影《歌聲淚痕》裏麵的歌曲,是一首流傳了幾十年的英文歌。

科萊曼告訴宋瓷:“我生日的時候,Rain曾為我拉奏過這首曲子,這麼多年,我總能記得那段旋律。”科萊曼開始哼唱,他鋼琴天賦極高,但唱歌卻不好聽,哼出來的調子並不悅耳。

宋瓷聽著科萊曼的哼唱,於夜色中,她左手抬起小提琴,右手握住琴弓,拉奏起那首經典的膾炙人口的曲子。

科萊曼仿佛置身於清晨朝陽初升的森林,層層淡淡的霧氣輕輕地拂過他的臉龐。

溫柔纏綿的琴音,將科萊曼拉回到了三十六年前的那個盛夏的夜晚。Rain站在他家的院子裏,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拉奏了一首The-Rose,並摘下院子裏的玫瑰,將玫瑰別在他的耳朵上,笑意吟吟對他說:“科萊曼,ou-are-m-rose。”

玫瑰,在西方代表著愛情。

江時雨說,科萊曼是她的愛情。

不知不覺,科萊曼已淚流滿麵。

拉奏結束,宋瓷抱著小提琴,她望著滿臉淚水的科萊曼,輕聲告訴他:“這把琴被你保護的很好,科萊曼,我會好好地愛惜它。”

科萊曼沒說話。

自閉的科萊曼並不愛跟人親密接觸,但他,卻在短暫的猶豫後,輕輕地抱住了宋瓷。

宋瓷愣了愣,沒有抗拒,反而伸出雙臂,輕輕地摟住科萊曼。

這是一個道別的擁抱。

科萊曼鬆開宋瓷,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就走了。

公路順著海岸線的弧度蜿蜒,科萊曼走過蜿蜒的馬路,禹禹獨行。從母親死後,就再也沒有會心甘情願陪伴著他,餘生,他都將一個人獨自生活下去。

夜色深邃,浪花拍打在礁石上,科萊曼忽然聽到了一陣琴音。

一閃,一閃,亮晶晶。

漫天,都是,小星星。

科萊曼腳步一頓,他緩緩回頭,看著身後那個麵帶燦爛笑容的年輕女孩子。

科萊曼忽然就笑了。

他轉身繼續往前奏,邊走,邊唱著:“Twiwile-star,Hohat-ou-are...”

-

送走科萊曼,宋瓷獨自在海邊待了一會兒,覺得冷,這才轉身回酒店。她嫌棄高跟鞋累腳,便脫了高跟靴,一手抱著高跟靴,一手抱著琴,步行回酒店。

寒冷的夜裏,街邊行人很少,車輛倒是有幾輛。

宋瓷步行走了十多分鍾,才回到了酒店。龍雨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她,看見宋瓷回了酒店,他想到煙沒有了,就去買煙。

宋瓷在酒店門口穿上鞋,走進大廳,拐了個彎進了電梯間。

電梯門打開,宋瓷走進去後,按亮自己所在的樓層。宋瓷又低頭打量起手裏的小提琴來,之前在外麵視線昏暗,她沒有看清楚這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