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純貴妃回到自己的芳柳宮時,莊王齊先炎已經在正廳坐著等候多時了。
齊先炎剛從早朝上下來便趕來芳柳宮看望純貴妃,身上的青黑色五爪青龍朝服還未換下,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候,露出挺拔英俊的側臉,引得奉茶的宮女不自覺紅了臉頰。
純貴妃見到心愛的兒子後麵色稍霽,倒是齊先炎看到她柳眉倒豎、滿臉鐵青的樣子很是不解,好奇問道:“母妃遇上什麼事了,怎的如此生氣?”
聽到他重提此事,純貴妃心中的怒火又被勾了起來,便氣憤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訴給齊先炎聽。
到底是男子,齊先炎對女人間的勾心鬥角不以為意,隻覺得是尋常的吵鬧,所以隻幹巴巴地敷衍道:“同她們計較不值當,母妃可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純貴妃在莊王對麵的座位上坐下,端起手邊的涼茶喝了幾口,感覺心中的火氣降了去了不少。
待純貴妃冷靜下來後,腦子裏突然跳出一件事,她猶疑的目光在齊先炎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開了口:“聽,你最近常給謝丞相家的二姐送禮物?”
莊王冷冷地掃了一眼身後的阿榮,心裏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大概都是通過他傳到母妃耳朵裏的。
阿榮身子微微一顫,背上開始淌冷汗。他是純貴妃指派的侍衛,自就跟著貼身跟著莊王殿下,所以也深知其不願被任何人管製的脾性,但兩頭都是主子,他也沒辦法,隻好將消息透露給了純貴妃。
自從三月德藝評選後,莊王便經常差人往謝家送禮物,兩家原本就有結親之意,贈禮也在情理之中,可他不僅送禮給謝夫人母女,還次次尋了珍稀的詩書典籍給謝二姑娘,顯然是對後者上了心。
“你也別怪阿榮,是本宮逼著他的。你坦白告訴母妃,是不是看上了謝家的二姐謝含煙?”見齊先炎不語,純貴妃幹脆將事情攤開了。
聽純貴妃提及謝含煙這個名字,齊先炎不禁將手指按上了自己的眉頭。他自詡是個文武雙全、品貌不凡的君子,總覺得要找一個擁有與自己相當才貌的女子相配。
謝家大姐謝含雲出身高貴端莊大方,可幾次接觸下來總覺得她過於古板,與尋常閨秀並無區別;倒是她的妹妹謝含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初次見於謝府時的短短談話便知其腹含詩書,德藝評選上一曲琴音又觸動他心,讓自己情難自已。
隻是麵對他的頻頻示好,謝含煙並沒有回應,甚至把他送的禮物都退了回來,讓他很是挫敗。
現在坐在這兒麵對純貴妃的逼問,齊先炎不覺生出幾分惱怒,再加上心中壓著一樁事,便發起怒來:“母妃未免管的太多,您還是先顧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