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珩和齊暄商量後決定明天進宮一趟,將兩人的事情盡快定下。
愛情的甜味總是讓人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明快起來。回到齊國公府安歇的文珩在睡夢中還彎著嘴角,醒來後起身推開窗,感覺吹拂進來的風都是暖的。他在風中稍稍地醒了醒神,然後叫來了府裏的小廝來伺候他穿衣洗漱。
早朝過後,文珩並沒有離開皇宮,而是在乾元門的偏殿歇息了一會兒,而後才前往泰安宮麵見皇上。
他走進泰安宮時,皇上正斜靠著木椅上閉目養神,一隻大掌輕放在眼皮上,用大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揉著太陽穴,與先前在早朝上威嚴的樣子相比,現在這個年逾四十的男人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疲態。
然而他瞧見文珩的時候登時又從椅背上立了起來,重新為自己安上了帝王之尊的鎧甲。皇上輕揮了下手,立在一旁侍候的常禧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示意,命人給文珩看座並沏了一盞新茶。但是文珩並沒有就勢坐下,而是擺出了鄭重的神情,筆直地立於殿宇的中央。
皇上對他如此莊重的姿態感到奇怪,開口問道:“文愛卿,你來找朕可是有事情要稟報?”
“微臣此來是有一事相求。”文珩微低下身子,對著皇上拱手道。
“哦?”皇上一挑眉,“你且說來給朕聽聽,若是朕能做主,一定盡力成全你。”
皇上溫和的話語並沒有讓文珩放下心來,他神色不變,然後動身跪在了地上,朗聲道:“微臣想求娶瑞陽公主為妻,還望陛下應允。”
“陽兒?”皇上眼中濃濃的興味隨即被訝異所取代,使他的聲音都拔高了一大截。
其實說起來,瑞陽公主的婚事一直都是他心中的憂慮。比起他十四歲就出嫁了的大女兒,如今已經年滿十八歲但還未定下親事的二女兒實在是讓他擔心。雖說她此時正值女子最美的時光,但當若是再拖下去,恐怕會成為一朵凋零的花。
若她和皇室裏其他公主郡主一樣,隻是個在閨閣中繡花的女兒家,這自然不愁有世家子弟上門作婿,然而她偏偏涉及了朝堂,獨這一點,就足以讓天下間的男子望而卻步。原本,朝中幾位大臣的家裏有諸多不錯的公子,但他發出的多次暗示都遭到了婉拒,這個打算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文珩今日提出賜婚的請求,倒讓皇上開始重新考量以往在自己心目中以能臣形象出現的這個青年。
皇上開始重新打量眼前的青年。三年時間裏,他從六品直接升到了正四品,從樸素的青色長袍換上了鮮豔的緋色官袍,而他俊美的臉龐並沒有被這朱色奪取了光彩,反而在其映襯下顯得更加儀表堂堂。總而言之,文珩大可以稱的上是一個風姿出眾、前程似錦的年輕人,而這樣的人,配他的女兒是恰好不過了。
“你來找朕求娶一事,可與陽兒說過了?”過了半晌,皇上才幽幽地開口問道。
文珩想來淡定的臉上顯出了幾分窘色,一絲不自然的紅色爬上了他白皙的耳根:“雖說自古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微臣覺得還是要公主殿下同意的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