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珩此刻雖是嬌柔模樣,卻是目光銳利:“放下,不許抱貓。”
他的本意,當然是不許錦色用他的身體抱貓,但是現在兩個人根本換不回來,錦色也沒怕他,隻是看著他笑得一臉溫柔:“不許抱貓,那抱什麼,抱你啊!”
她微揚著眉,看著衛珩笑得一臉寵溺。
可真是膽大妄為,衛珩一下坐了起來,眸光越發沉了下來。
錦色知道他動怒了,戀戀不舍地把嬌嬌放了地上,又過來輕推了下衛珩的腿,示意他坐姿淑女一點:“好了,不抱貓不抱貓了,我……朕特意跑一趟過來看你,可是有驚喜要給你。”
她靠近了些,溫聲細語的,那獨特的低沉嗓音此時聽著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背後的春桃直撫著心口:天哪,這誰受得了啊!這是獨寵嬌妃滿目溫柔的橋段,哪個女人見了,能不心動啊!
可偏偏她的主子還冷著臉,反倒是向來暴戾的皇帝一直在哄著她,春桃趕緊扯著曹郡靠邊站了,可不敢這時候過去打擾。
衛珩完全沒有想要配合這暴君寵妃的橋段,隻是看著她神色還很淡漠。
錦色見他不配合,回頭對著春桃擺了下手:“你們出去,朕有禮物要送給愛妃。”
愛、愛妃?
春桃愣住,隨即被這一波愛心衝擊得頭昏腦漲,她撫著心口告退,頭都不敢抬了。
曹郡還好,這兩天有點習慣了。
在他的眼中,這是皇帝對錦貴妃的癡迷,癡迷到對別的女人不屑一顧,就連風姑娘那樣楚楚動人的都直接趕出宮了,沒救了。
等曹郡和春桃走了,錦色這才回眸,看向衛珩:“怎麼樣,我那個侯夫人娘親,對你還好吧?”
衛珩沒動:“她讓你快點懷上龍子。”
這絕對是侯夫人心心念念的一件事,錦色對著衛珩壞笑:“那你覺得呢,你能懷上嗎?”
兩個人怎麼也換不回來,錦色已經摸清了衛珩的脾氣,是以還有心情開玩笑,知道他現在拿她沒辦法,簡直是苦中作樂。
說什麼讓他懷龍子的話,果然,衛珩眉峰更冷:“朕殺了你。”
錦色不以為意,攤手笑道:“放心,眼下這種情況,太後是不會讓別家妃子先有龍子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馬上會安排本家的姑娘進宮的。”
衛珩當然知道了,李德不是警告了他一番麼,還送了他禮物。
他抬眼看見榻上的矮桌旁放著一錦盒,指了一下:“太後送你的東西。”
錦色回身拿了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個香囊。
她低頭聞了下,舉起來讓衛珩看一眼:“讓徐太醫看一下,看看這裏麵的香料是不是避孕的。”
衛珩不語,算是默許了。
“稍等,太後有禮物給我,那我也有禮物送你。”
錦色放下錦盒,又從懷裏拿出了兩本奏折,送到了衛珩的麵前:“當當當,請看,加急快件,南方有澇災,需要賑災,賑災需要錢,北方有戰亂,需要鎮壓,鎮壓需要糧草,請皇上定奪。”
這就是她口中的禮物?
還真是有驚無喜。
衛珩站起來,接了過去,臉色陰沉:“沒批閱的,還有多少?”
“沒批閱的奏折還有很多啊,不過別的都沒這麼急。”
錦色見他起身,她一下躺在了躺椅上麵,舒舒服服蕩了下腿。
還別說,從前她腿不夠長,蕩不起來,現在她用衛珩的身體,腳一沾地,輕輕一蕩,躺椅就搖了起來。
躺椅一動,嬌嬌喵嗚叫了兩聲,這就跳了上來,錦色欣喜之餘,忙把它抱進了懷裏:“風家往來書信已經給了風無雙,人已經回去了,風家的案子也重新審理了,隻怕用不了晚上,她們就能一家團聚了。”
動作之間,碰到了內懷,裏麵還有一封書信差點忘記了。
錦色入懷拿了出來,放在了躺椅邊的矮凳上麵:“還有這個,是太後的侄女拿來的,說是什麼林姐姐寫給皇上的,我沒有看過。”
林姐姐三個字一入耳,衛珩的神色果然變了
錦色懶得去看,抱著嬌嬌這就閉上了眼睛:“做皇帝好累啊,還是當皇妃更舒坦一些。夏日涼風最美不過,我小憩一會兒,皇上快些批折子,希望我一覺睡醒咱們就換回來了……”
她還什麼都沒幹,就好累了?
衛珩看過折子,這才彎腰拿起了矮凳上的那封書信,他就站在躺椅邊上,餘光當中的那一人一貓,連呼吸都似乎是一個頻率的,睡著了。
衛珩看著麵前的這一幕,心底忽然浮出了一句話來。
“皇帝是個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