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潮漲朝落,河畔芳草萋萋。
一艘渡船自北而來,緩緩停靠在江邊,船家將麻繩係好,船不會被波濤推走,這才對著船艙喊道。
“秦哥,到淩雲渡口了。”
聞聲便見到個身高七尺,麵白如玉,穿著青衫的翩翩公子從船艙走出。
“秦大哥,你的東西落下了!”
青衫公子才走上岸,又聽見船中有個少年跑出來在喊,少年手中拿著一把竹劍,做工還算精美。
沒有回頭,青衫公子隨便一擺手,便聽見朗朗聲音傳來。
“石頭,竹劍就送你了,要是能把我教的劍招練會,回頭送把真正的劍給你!”
這青衫公子自然是從平州城南下而來的秦葉。
他駐足洛水河畔,感受著清爽和風吹拂,太安城已經遙遙可望,但他卻並不著急進城。
雖有傳言稱虞國各地的起義軍已經兵臨太安城,但秦葉一路所見,似乎並沒有太多兵卒行軍。
一切似乎與往常無二,太安城外的官道依舊有車馬來往,絲毫不見將要打仗的模樣。
這倒是有些奇了。
秦葉默然一笑,心道:“玉京觀不愧是虞國鎮國之派,這般威懾力還是有的。”
除非使用陰謀詭計暗殺,否則凡人很難殺死修仙者,就算螻蟻再多,也依舊是螻蟻,隨手丟出幾張符籙,就能大片大片的收割凡人性命。
不要人海戰術,可以將修士耗死,這話並沒錯,但究竟是先把修士耗死,還是給大軍打完,卻又要兩。
幾個幾個死,凡人士兵或許血氣上湧還敢衝殺,可是修士隨手殺百人,比割麥子還簡單,人人都是惜命的,誰會願意無腦送死?
這道理連秦葉都懂,操控各地起義大軍的人又豈會不知,先分散開來,不會被修仙者一網打盡,待到打探清楚太安城的虛實後,再凝成一團,橫掃玉京。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據秦葉聽到這個消息已經過去一些時日,想來大軍攻城的日子也不會太遠,否則再拖下去,恐怕就要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那邊的青衫年輕人,可是要去太安城的?”
就在秦葉駐足望氣時,忽然聽到一聲蒼老但不失中氣的聲音傳來。
回頭看去,發現是個穿著馬褂的瘦老漢,正趕著輛裝了許多瓜果蔬材牛車行來。
瘦老漢見秦葉看向自己,連忙拉著牛繩,坐在車架上對他道:“三個銅子,讓老漢送你一程如何?”
秦葉微笑著坐上車架,隨手丟出一塊碎銀,平淡道:“秦某初來乍到,煩請道友如今太安城的情況。”
老漢見到碎銀入手,笑臉宛若盛開的苦菊,擺手道:“叫啥道友不道友的,老漢我俗家姓許,你喊我許老頭就校”
“不知許老之前在何處修行?”秦葉低聲問道。
許老頭露出一口黃牙嘿嘿笑道:“我是從慶國那邊來的,門戶,出來你也不知道。”
秦葉笑了笑然,有一句沒一句的繼續和許老頭搭著話。
牛車慢慢駛向太安城,許老頭忽然道:“這些玉京觀的修士除了躲在太安城裏當縮頭烏龜外,好像也沒啥別的本事,等先道媚人集齊,就是攻打太安城的時候。”
“太安城有什麼特別,還能阻攔修士進入不成?”秦葉問道。
許老頭道:“你還別,那李澤得了仙門不少寶貝,將太安城弄得固若金湯,陣旗布下,大陣開啟,除非將內部陣法中樞破壞,否則就隻能在外靠蠻力攻打,你們虞國似乎沒有精通陣道的修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