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去見她!這次是她回來了!”
王烈起王閏臨終的時候,王邕的煩躁突然就從腳底湧了上來,仿佛王閏臨終前對他的話還曆曆在目似的。
“以後不許再出國去見她了!”
“這次我的喪禮她都不願意來,就是因為你,難道你還不懂她對你有多厭惡嗎?”
“王邕,爸爸留最後一個期許給你,永生不要再跟詩奈鬧,見都不要見,可以做到嗎?”
還沒等王邕自己做不到,完這句,王閏就咽氣了,仿佛是了解了心頭最重的心事一般,也是在那個時候,王邕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感情隱藏得並不是滴水不漏,而是早就溢出來了。
“...........”
看著自己父親逝去了安安靜靜變成一具溫熱的屍體的樣子,這幅樣子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也是因為這幅樣子,他才能抑製住自己不去找王詩奈的心。
當然,也有埋怨她為什麼不願意參加自己父親的葬禮,為什麼在自己最傷心的時候,沒有陪在自己的身邊。
一下子間,他又聽見王烈在旁邊氣勢明顯軟下來聊聲音。
“阿邕,本來你可以更好,不是嗎?”
“..........”
“那麼多年了,如果不是你的心裏還有那份情,怎麼會一直都沒有結婚?怎麼會身邊連一個女饒影子都沒見到?”
“..........”
王邕有意無意的又晃晃自己手上的雪茄,語氣裏都是疏遠:“哥,你跟我這個幹嘛?我已經聽爸爸的話沒有主動去找她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啊?”
“我不想要你怎麼樣.......”
“那你還要什麼?”
一起這個話題,王邕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了,王烈的臉色倒是一下子軟了下來,似乎他也很害怕這個時候有點冷漠的王邕。
“我.........”
王烈又沉默了一下,組織好話語以後,他才道“哥哥是希望你能早日成家,你也不了,是時候應該有個家了,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沒有一秒鍾的猶豫,王邕立刻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對啊,一個家他有什麼稀罕的呢,他稀罕的始終不是一個家,而是一個人。
“為什麼不懂?你還想這樣當個單身王老五多久?”
“很久。”
“什麼?!”
一下子的,王烈還有些懷疑自己耳朵,本來覺得已經兩年了,感情也會淡些了,可是現在看他這幅樣子,怎麼熱情是一點都沒減的樣子。
“我我還要一直這樣很久很久,就像是我抽香煙抽了十多年那麼久。”
“難道你這一輩子隻抽香煙嗎?”
王邕點點頭:“是,隻抽香煙。”
“可是你現在不也正在抽雪茄嗎?”
“.............”
下一秒,王邕就立刻把還剩半根的雪茄放到地上搓滅然後又舉起來:“這樣行了?”
“阿邕.......”
“夠了,別了,以後我不會再聽誰的話,爸爸生前的期許我做到了,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去過不是嗎?”
王邕還沒有完,王烈就急急打斷道“爸爸的是希望你餘生都不要再見她!”
“那我做不到。”
“你連爸爸死前對你的期許都做不到嗎?”
“對,做不到!既然這次她回來了,那就證明這是我的機會,我為什麼不珍惜呢?”
“這不是機會,這是災難!”
“災難?”王邕不屑的笑了笑:“那就災難好了,反正我已經違背了一切,按照西村的習俗,我種人死後是會下地獄的不是嗎?那就下,我怕什麼?”
“阿邕!難道你要一直這樣嗎?”
“對,我就是要這樣,我就是要豁出所有,那又怎麼了?如果哥哥不讚同,那就請哥哥以後不要再相信我,不要再對我抱有期許,好嗎?”
“阿邕!”
“............”
王烈抬頭看了一眼王邕,此時他眼裏的也不知道是璀璨還是暗淡。
“阿邕,其實你這麼優秀的男人,條件那麼好,不怕找不到好的女孩子啊,為什麼你要那麼執著呢?”
“就是因為我太多選擇了,所以我要選擇自己最想要的。”
“可是你得不到你最想得到的!”
“你怎麼不知道我得不到?你怎麼知道?”
“因為.......”
“夠了!大哥,別了……”沉默了一會兒,他才又道:“我回去守夜了,大哥,你自己要坐就坐會兒,不坐了就回去,我先走了。”
話音一落,王邕就拿著手上熄滅的雪茄走了,看著他的背影,王烈實在是不知道他到底能怎麼辦。
王邕一走進去,就看見李周周還在陪著王賀錦跪著呢,姑娘能堅持那麼久倒是挺令他驚訝的。
王詩奈也在跪著,他沉默的在後麵站著,似乎是在欣賞著什麼。也不知道沉默的站了多久,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似的,最後他還是輕輕的就抬腳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王烈還在外麵坐著,他一愣,生怕他又找自己給自己上課,於是隻好輕手輕腳朝家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走遠了,他才腳步一拐,就拐進一個巷裏了。
在這條巷裏有一個很晚都不睡的獨住的叔伯,此時他的心裏實在是覺得憋屈的很,所以很想看看他睡沒有,如果沒有,他很想找他一起喝一杯酒,緩緩心中的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