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安西的‘二’還沒有數出來,喬戰趕緊打開了車門下車。
喬戰下車以後,阮安西示意寧染開車,黑色吉普車往前駛去。
而阮安西也沒有給寧染壓力,收回了架在寧染脖子上的手術刀。
見阮安西沒有加害她的意思,寧染也是鬆了口氣。
喬戰和她都不死,這顯然是最好的結果。
可她總覺得,阮安西也不是那種因為寧染放過他一次,他就真的會感恩戴德的人,他突然決定放了喬戰,感覺是另有打算。
“麗城西邊有座寺,你那往邊開。”阮安西說。
“好。”寧染應了一聲。
阮安西削瘦的身體爬過座位,坐到了副駕的位置上,饒有興味地看著寧染,“你不害怕?”
“我怕你就會放了我嗎?”寧染反問。
“不會。”阮安西如實回答。
“那不就得了。”
要說不怕,那當然是假話了,身邊坐著這麼一個魔鬼,寧染怎麼可能會不害怕?
隻是既然害怕解決不了問題,那寧染就索性就強裝鎮定一些。
不管在任何情況之下,越是表現得軟弱,那受欺負的概率就會越大。
再說了,喬戰不是沒事麼,他肯定會告訴南辰自己被阮安西脅持的事,南辰肯定會想辦法來營救。
有些事命裏注定的,終究是逃不掉。
上一次在雪山客棧本被綁的就應該是她,結果唐靜芫替了鍋,這一次還是撞到了阮安西的手上。
命中該有此一劫,真是沒辦法。
“你在想什麼?”阮安西細聲細氣地問。
“我在想,你脅持我的目的是什麼?”寧染說。
“你猜。”阮安西笑了笑,又捂著嘴輕輕咳嗽了幾聲。
“我猜不到,不過你這咳嗽的毛病我倒是猜得到是老毛病了,恐怕是治了多年也沒能治好。
其實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中醫,之前我有個朋友生病了,就是他治好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介紹給你看看。”寧染說。
“好啊。”阮安西愉快地答應,“雖然我不抱多大希望,因為我自己也是醫生。”
“你是西醫吧,很多毛病西醫是解決不了的,還得靠中醫呢,我覺得你這病那位老中醫能治好。”
寧染當然不是真的要介紹老中醫給這個魔頭,主要還是想說些有情味的話,減輕一點魔頭的殺氣,讓自己安全一些。
“我無所謂了,從小醫生就說,我活不過四十歲,我今年三十一了,有不到十年的時光了,但我覺得夠了。”阮安西說。
寧染心想瞧你這病秧子狀態,別說是九年,怕是一年也撐不住的。
不過這事也隻能心裏想想,不能說出來,會激怒阮安西的。
“你是不是在想,我恐怕連四十都活不到?”阮安西卻是自己說出來了。
“沒有,十年還是沒問題的,畢竟你也還年輕,隻是要注意調理。”
阮安西又陰陰地笑了起來,卻不知道他笑什麼?
活不了幾年,也是一件很好笑的事嗎?
說話間到了那座寺,阮安西突然問:“你知道這座寺廟的來曆嗎?”
寧染搖頭,“我不是本地人,我不清楚。”
“這是一個善人捐款修的,我來過兩次,第一次是奠基儀式,第二次是正式投入使用的儀式,這是第三次。”阮安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