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不知讓三人進入屋內,聽廉子衿明來意。
“半獸族現世了?”夢不知一邊烹茶,一邊問道。語氣平緩,不見驚訝。
“是。”廉子衿回答道。
“也該出來了……”夢不知將煮沸的水倒入茶壺。
聽到夢不知的話,廉子衿和青榖皆好奇地看向他。青榖問道:“前輩知道半獸族要現世?”
“略知。”夢不知將四個茶杯擺放好,提起茶壺倒茶:“不過你們毋須繼續追問下去,因為就算你們問。我也不會的。”
“為何?”青榖問道。
“機不可泄露。”
青榖突然想起了以前她和廉子衿下山時經常在山下見到的算命先生,“機不可泄露”這句話可是那些人故弄玄虛之時必不可少的一句話。
雖然他們同夢不知不可同日而語,但從眼前這位道骨仙風的前輩口中聽到這句話,青榖還是有種想笑的衝動。
想著想著,青榖的嘴角便抑製不住地微微上揚。
夢不知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青榖:“丫頭為何發笑?”
“沒什麼,前輩。”青榖收斂麵容,正色道:“我隻是想起了之前遇到的一些好笑之事。”
廉子衿見青榖這樣,又想到剛剛夢不知的話,自然知道她在笑什麼。他接著道:“既然前輩不方便告知,我們便不問了。”
“那便好。”,夢不知將茶依次遞給三人。心想道:廉子衿溫文知禮這條定是隨了廉贄,若是宋清雩在此,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哪管你願不願意。
“前輩,”廉子衿道:“不知前輩是否願意傳授能夠破解移形之術的陣法?”
“生靈之運與世間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夢不知端起茶杯放在唇邊輕啜了一口,接著道:“塵世雖有人定勝之,亦有妄圖逆改命之人,也確實有些人似乎改變了自己或者他饒命理。
但他們始終沒有明白,命理何來改變一?你認為的改變,隻不過也是已有的定數。”
聽了夢不知的話,青榖卻心道:若是這樣來,命理之事本就辯無可辯。因為無論是否發生了改變,改變是否如意,都可以這本就是注定的。
隻聽夢不知繼續道:“半獸族現世也是如此。不過既然你們求到了我麵前,想必也是定數。定數之中,可變的是人情。我和你母親既然是至交,自然不會拒絕你。”
“多謝前輩!”廉子衿聞言,立即道謝。青榖也緊隨其後。
夢不知擺擺手,對著二壤:“不過這陣法並不是現成的,我需要一些時間,待陣法創出來,我再將它傳授給你們。在此期間,你們便先在這裏住下吧。”
他又對難與易道:“南,你帶他們去將自己的房間收拾出來。”完便起身離開,走進了一旁的房間。
雖然知道夢不知要比難與易年長許多,但看著一位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對著一位鶴發雞皮的老者喚“南”,青榖一時有些難以適應。可難與易卻顯得十分自然。
難與易將二人帶到另外的房間,不多不少,夢不知的居所恰巧有三間臥房。
“這是宋姐過來時會住的地方。”難與易打開一間臥房的門。室內陳設極其簡單,一床,一桌,一椅,皆是竹製。桌子放在窗前,上麵放著筆墨紙硯和幾本書,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甚至連衣櫃都沒有,更別其他的裝飾之物。
想想方才幾人所處的堂屋,陳設也是簡單無比。除了必要的桌椅坐具,隻有一套茶具和燒水的茶爐。
難與易又推開另外一間房間的門,屋內陳設和之前那間無甚區別,還少了筆墨紙硯。
難與易道:“待會兒我將屋子打掃幹淨,公子和姐便在此住下吧。”
“那前輩你呢?”青榖問道。
“現下還不算晚,我回芥舟村便可。”難與易回答道:“夢公子方才也了,將陣法研究出來需要一些時間。待你們將陣法學會,需要出去的時候,夢公子自會通知我,到時我再來接你們。”
廉子衿和青榖沒有讓難與易留下幫著打掃房間,而是讓他趁著色還早盡快趕回。難與易見二人堅持,也不多做推辭,獨自駕船返回了芥舟村。
兩間房雖然不是每日打掃,但應該也是隔一段時間便簡單清掃一下,所以雖然有些塵土,卻不難打掃,再加上陳設確實簡單,廉子衿和青榖很快便將房間打掃幹淨。
夢不知自從進了房內便不曾出來,雖然不了解他的修為到了什麼程度,但二人猜測定不會比廉贇低。像他們這樣修為的人,又深厚的靈力護體,一年半載地不進食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