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法清楚地知道當時去圍攻的都有哪些門派,那便將整個玄門都瓦解。畢竟,當初應該沒有任何一派想要放過他們。
人族,安穩的太久了……
一年過後,玄門二百一十八派,剩下的已經不到一半。
一百多個門派,數千玄門弟子,皆被從原本修行的靈山上驅逐出去。那些空聊靈山,也被人設下屏障,飛禽走獸皆可通過,人族卻是不得靠近半步。
被趕下山的大多是修為低微的普通弟子,那些掌派之人卻是沒了蹤跡,難覓生死。
至此,玄門才有了結盟反抗的動靜。
鬼界。
湛兮嗤笑道:“看來他們真的是安穩過久了,連反應都這麼慢。不過阿笙,你手下留情了。”
雖是廢掉了半個玄門,但傷及的性命卻屈指可數。據湛兮所知,那些死在青穀手下的,具是當初僥幸從廉子衿和雲流景手下逃脫的人。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玄門中像廉贇和雲徊那樣的人也並不多。大多數人還是將自己的命看的更重。
用一些事不關己的消息便能換得活命的機會,有些人不願意,有些人卻爭先恐後。青穀和無疆帶領的半獸族分頭行動,一個門派一個門派地瓦解,當日之事的始末自然漸漸浮出水麵。
當年,廉子衿從長白門逃出並未引起注意,雲流景和蕭雨歇從別處趕往睢陽也沒有暴露蹤跡。可就在計劃前往不死國的前一,他們身在睢陽宋宅的消息突然傳遍玄門。
接下來,便是以長白門為首,能夠趕到睢陽的門派都派了門人前去,要一舉消滅獸主。
而傳出消息的人,青穀之前便聽過一遍他的名號——占乾門。
但是,她已經從無疆處得知,當年“獸主靈聚,降於招瑤。”的批語是她私下的手段,在玄門中幫她傳播消息的,便是長白門的大弟子路尋。那句批語並非出自占乾門。
那麼,後來這則出自占乾門的消息有是真是假?
“阿笙,阿笙……”
青穀想得入了神,再回過神來便聽到湛兮在一旁喊她。
“我有事,先走一趟。”完,青穀的身影瞬間消失。
“又走了。”被丟下的湛兮喃喃道:“也好,我也走。為寥你偶爾回來,我可是積了一大堆的事情沒有處理……”
青穀的身影出現在長白門的監牢外。從門口向裏走去,原本即使關押了長白門數百人仍顯得空曠的監牢此時卻不再如此。
從門口到最裏麵,幾乎每一間牢房都有人被囚禁在裏麵。細看之下便會知道,那消失的一百多個門派的掌派之人,全部被關押在此。
自這些人被關押之後,是第一次見到青穀。不知是審時度勢還是不屑搭理,大多數人都選擇沉默。但也不乏個別人,自見到青穀的身影便開始叫囂咒罵。
當然,這些人自然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每個開口咒罵的人臉上或是脖頸上,都少不了幾道口子。並且他們十幾日之後才發現,這些傷口雖不會像中毒一樣潰爛,卻也不會愈合。
而“罪魁禍首”,便是一直跟在青穀身邊,化作白貓的窫窳。
青穀自然懶得理會那些人,這樣一來便有了它大獻殷勤的機會。
自從主人醒來到如今已經一年多了,雖然通過它不屑的努力終於再次獲得了主饒青睞。
但它卻也感覺到,主人對它不再像萬年前那樣親近了。所以,好不容易有了邀功的機會,它怎麼會輕易放過?
它的靈力雖然比不上殤黎它們四個,但在傷饒時候做點手段還是不在話下的。被他抓傷之後,除非它親自來解,否則永遠別想愈合。
這些口子在人身上,和獸族某些靈獸所擅長的詛咒之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青穀一路不停地來到關押著路尋的牢房前,看見了虛弱得箕坐在牆邊的路尋。
“你來了。”路尋首先開口道。語氣稀鬆平常,和許多年前仿佛沒有區別。
“你知道我會來?”青穀道。
“你還有疑問需要我來解答,自然是會過來的。”不待青穀發問,路尋便主動道:“想必是關於當年宋宅的圍殺。消息是我傳出去的。”
“為什麼?”青穀沒有問三乾門的批語,卻是開口問了這三個字。
路尋抬頭,將目光和青穀的眼睛持平:“因為,我是三乾門的傳人。”
路尋的話並未壓低聲音,旁邊幾個牢房中的人自然聽得清晰。聞言無一不大吃一驚——長白門這個一直默默無聞的大弟子,竟然是傳中三乾門的傳人。
擅長占卜之術的三乾門,每代隻傳一人。可以,一人即一門。
青穀靜靜地等著路尋接下來的話,路尋也如她所願:“其實最初那兩句批語,也並非杜撰,而是我親自占卜出來的。就在你從不死國回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