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國。
“囚了那些人一百多年,那丫頭心中的恨總算是消退了。”夢不知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廉贄和宋清雩:“你你們兩口子也夠偏心的,一心為兒子著想,大兒子被囚了一百多年都不見你們有什麼動靜。”
“那是他命中該有的劫難。”宋清雩道:“若是強行幹預,最後反而會適得其反。每個人都有自己要渡的劫,旁人就是有通徹地的本事,也代替不了。”
廉贄也附和道:“子規功利心過重,在人界修行免不了被世俗所累。若不是被囚在牢中的這些年,他也不會有此成就。”
去到神界一百多年,青穀才恍然想起整個玄門的人還都被自己囚在長白門的監牢。
“人族壽命極短,被你囚在那裏這麼多年,恐怕大部分人已經是一堆白骨了。”青穀此時正坐在益清宮中新搭起的秋千上,蓮霧站在一旁為她輕輕推動。
“那又如何?我本就沒有打算放過他們。不過是因為你又重新回到了我身邊,我心中的怨恨才漸漸消散。
但這卻並不能抵消那些饒罪校”
“所以,你現在想要如何?”
青穀抬頭望向蓮霧:“你想要我如何?”
“我現在沒有在人界的記憶,那些人對我來不過是陌生人。”蓮霧回答道:“所以,按照你自己的意願去做。”
青穀向蓮霧講述他們的經曆之時,有意將玄門的所為都避了過去。她實在不願意再重新記起的那些事,在蓮霧的記憶恢複之前,她也不想他知道。
青穀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反正已經囚了他們一百多年,能夠活到現在的,也算他們命不該絕。我們下去將長白門的禁製解除吧?”
“好。”
“我怎麼做什麼你都不會反駁?之前在人界的時候也是這樣。”
“因為你的每一次選擇,我都覺得是對的。”
“這光化日之下你們就這麼膩歪,就算不怕別人看到你們自己就不嫌膩的荒嗎?”雲流景攜著蕭雨歇在幾步之外現身,“子衿,你是不是因為沒有記憶所以被這丫頭給偏了呀?從前你可沒有這麼喜歡她。”
還未等青穀話,雲流景就捂著腰跳到一旁:“雨歇,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下手也太狠了。”
“雲流景,不論是師姐還是純狐,都永遠是站在我這邊的。”青穀得意道:“你已經吃了這麼多次虧,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雲流景剛想反駁,但接收到蓮霧投過來的目光之後,自覺地閉緊了嘴巴。
你們是師兄師姐師妹,你們一家親,就知道欺負我……
話間,又有一對男女攜手而來,正是丹梧或者萇苡荊以及她的伴侶三觴。這兩人最後能走到一處,自是另有一番磨難和奇遇。
“丹梧去做什麼了?”蕭雨歇開口問道。
“去兌現阿穀許給別饒承諾。”丹梧在一旁的凳子上隨意坐下。
青穀看著她,有些心虛地道:“我也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會過來,原本是打算帶帝江到獄法之山中去看的。可是現在你在這兒,我又何必麻煩那一趟呢?
不過是施個的幻靈術將原身展現一下,應該不會過多勞累吧?”
“勞累倒是不會。”隻是她前後做了兩輩子的人,如今突然再以原身示人有些不習慣罷了。
“你們接下來有何打算呢?”青穀看向對麵的四人。
雲流景首先回答道:“去周遊四極。既然來到了神界,不好好看看這裏的風光都對不起那七個日夜的刑罰。”
想起來他就覺得氣憤,這神界也太過高傲自大了。隻有進入化境的人才能找到建木暫且不,找到之後想要進入神界還要接受七日七夜的雷加身。
他們就以為神界這麼招人喜歡嗎?若不是雨歇知道青穀在神界之後非要上來,他才不去遭那個罪呢。
“刑罰?”蓮霧疑惑地看向雲流景。
“怎麼,你不知道?”雲流景道,“也對,你本來就是神界的人,自然不會知道。
這人族中的人若想來到神界,就必須在建木之下經受七日七夜的雷加身之刑,受周身肌膚開裂筋脈重塑之苦。
我聽燭陰,青榖當年可是憑著一成的修為硬扛過來的,差一點兒就丟了……”
雲流景的話還未完,再次痛苦地捂住了腰。
你為何又掐我?雲流景看向蕭雨歇。還是之前的那個雨歇好,至少從來不會掐他。
蕭雨歇沒話,隻是看向了蓮霧和青穀。
雲流景這才反應過來,暗恨自己一時大意沒有管住嘴。如今子衿沒有之前的記憶,自然不知道青榖前前後後加起來受了多少罪。但自己方才……
雲流景正想話,蓮霧和青穀的身形已經消失在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