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宋景淮要對梁玉兒不理不睬,偶爾辱罵出聲,故意大肆宣揚,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攝政王究竟有多不喜梁家玉兒。
聰明人之間大概都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默契。
梁玉兒雖不知緣故,卻對宋景淮每次的裝模作樣的爭吵反應淡淡,最後終了,梁玉兒還麵帶微笑道,“辛苦王爺了,王爺近幾日不必再來了,多隔幾日再來吧,免得旁人起了疑心。”
宋景淮仔仔細細地觀察梁玉兒的反應,卻絲毫沒有發現端倪,他也在下朝時候問過梁之與,梁之與搖頭,並沒有提過半個字。
梁之與心事重重,每日都問梁玉兒近況,宋景淮一一都給他聽。
後來,終於有一日,宋景淮心情沉重地邁進了梁玉兒的屋裏。
梁玉兒看他麵色,心裏突的跳了一下,隱隱有些預感,還是抱著僥幸心理,抬頭詢問,“攝政王今日有何事?”
宋景淮看著梁玉兒清明的雙眸,心裏緊了緊,話在嘴角轉了好幾回,才終於出來,“梁姐,今日便得罪了,今後若有要解釋的,本王必定向談將軍親口相授。”
那夜,他們圓房了。
那之後,宋景淮足足兩月都未曾再踏入梁玉兒的院子。
菲兒假意勸了他許多次,他這回倒並非是要做戲,而是心裏實在膈應,他見不得梁玉兒,見了她,好像就是在犯罪。
但卻不能一直不見。
宋景淮終於尋得一次機會,鼓起勇氣,昧著良心重新走進她的院子,氣勢淩蓉喊了聲,“梁玉兒!”
原本已經準備好再次接受梁玉兒那雙似嘲似諷永遠淡泊模樣的雙眸,卻沒想到,她看向他的眼神澄澈透明,睫毛微微顫抖,像是怕極了他。
他開始審視她,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不一樣了...
好像變成了弱智一樣,傻兮兮在朝他笑,即便他看得出來,她怕極了他,處處都在討好他。
若她是梁玉兒,她便一定是腦子壞掉了。
但她不是梁玉兒。
宋景淮心裏十分肯定,梁玉兒就是受了大的打擊,也絕不會淪落成這樣的模樣。
淪落...
他心裏又馬上駁斥了自己這個念頭。
並非是淪落。
他起了興致,對麵前這個傻兮兮笑著,心翼翼處處討好他的女子,起了玩弄的心思。
她笨拙地逗他開心,同菲兒逞一時口舌之快結果貽笑大方,她處處不服氣自己的處境,處處都怕極了他。
宋景淮頭一次受到了致命的吸引力,想時時刻刻都逗弄她,想按住她的利爪,看著她生氣惱怒,最後任由她不痛不癢地往自己身上撓上兩下,消了她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