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瑤光如此，殷懷恩了然的捋了捋胡須十分理解的看了眼謝瑤光。
“原是葉公子，是老夫失禮。謝姐這會也是去廣陵雷家賀壽的麼？”殷懷恩捧茶呷笑看向一旁麵容溫和的謝瑤光。
“自然。想來殷伯伯也是要去廣陵的吧？那不如一道前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謝瑤光勾唇輕笑，麵上笑意最是溫和半點也瞧不出平日的殺伐果斷反倒是多了幾分女兒的情態，柔聲開口，“對了還不知道殷伯伯你還有其他事情找我沒?”
對付殷懷恩這樣的人，謝瑤光向來是得心應手。再加上眼下她對殷懷恩的態度恭敬，殷懷恩又想通過她搭上壽王這條船二人之間自然是賓主盡歡。
定了定心，殷懷恩問道：“不知謝姐這回來廣陵是奉了壽王殿下的旨意還是……自個前來的？”
哪怕謝瑤光再怎麼一口一個殷伯伯，殷懷恩也不敢承情喚謝瑤光一身侄女。謝家雖是商全是在江湖之中卻頗具名聲。特別是三公子還是神醫墨荀的徒弟，誰又敢公然為難謝家呢？
“這個很重要麼？不過殷伯伯……我覺得朝堂這趟混水並不適合您。龍泉殷家已經富庶一方名聲頗好，何苦為了一點子利益非要入局呢？”謝瑤光睇目望向殷懷恩，掀唇一笑，“您能保證壽王殿下能夠萬無一失的登上那個位置麼？可別因著此反倒讓殷家至此覆滅吧。殷伯伯是個聰明人該做什麼不該什麼要學會自己多想想。葛妤，時候不早替我送殷家主回去。”
雖然謝瑤光這話的時候麵帶笑意，語氣也是極為柔和但是落在殷懷恩耳裏卻是遍體生寒。他不由多看了謝瑤光幾眼，欲開口什麼的時候。
守在外麵的葛妤從外入內恭敬地將他請了出去，知曉眼下不是多言的時候殷懷恩轉身振袖離去。
“柳辭，你去殷家的船上盯著殷懷恩。”謝瑤光麵露肅色並未猶豫直接囑咐一直在暗處守著的柳辭。
在旁聽了許久的葉臨宸不由感慨，謝瑤光倒真是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圓滑些。麵對殷懷恩這樣的人也能毫無懼色，泰然處之甚至還能坦然威脅對方。
讚賞似得看了眼謝瑤光，葉臨宸眼中帶笑溫聲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了殷家有意依附壽王?”
“殿下或許不知道，半年前蘇清臨就是找殷家私造兵甲。知曉我在暗中調查殷家以後，殷家派人送了禮物，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殷家有別的想法。”謝瑤光哂笑一聲，目光中蘊了譏諷，“看著禮物的份上我願意提點殷家。可若是殷家一意孤行，就別怪我不客氣。”
話止謝瑤光揚眸眼中冷意乍現。事涉江湖她自然可以不管不問但是若是牽扯到壽王，她也隻能讓殷家就此覆滅。
自打上次殷懷恩來了以後，殷家就時不時派人送上禮物，當然謝瑤光她接不接又是另外一回事。不過有殷家的船相伴在側，前往廣陵的路上也是格外遂順。
等船隻抵達廣陵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日晌午，謝瑤光立於船頭眺望著籠於煙水中的廣陵城，清淺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