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甫淩趕到天牢門口的時候,厲帝似乎已經來了,天牢門口站了許多禁軍不說就連皇帝的鑾駕也停在了不遠處。左右看了眼後心知眼下這個情況自己恐怕是進不去,隻能先行回去向葉臨宸複命。
此刻天牢內裴元和張恪一左一右陪著厲帝往幽冥獄中走去。對於厲帝而言平日裏根本不知道不需要來這天牢但是這麼多年來他的的確確來過天牢兩次,在那令人恐懼的幽冥獄內送走過自己的親骨肉以及恩師。
偌大的天牢內靜悄悄的,能聽見風穿堂而過的聲音亦可聽見幾人間的呼吸聲還有腳步聲。負責看守牢房的獄卒低頭跪在地上迎候著帝王的來臨,走到幽冥獄門口的時候厲帝停下了腳步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那片黑暗的路口。
埋藏在心裏多年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瘋狂地一湧而出。厲帝眼中滿是驚恐,一旁的張恪見其如此連聲喚了好幾句陛下,厲帝方才回過神來。
“張恪,你隨朕一塊進去。其他人就在外麵等著。”厲帝拂去了張恪欲攙扶著自己的手,大步往幽冥獄走去。
麵上表情冷厲無比就連神色也是十分冷銳。
牢房內一臉沮喪的壽王席地而坐盯著那一排排柵欄,掃量四周的牢房每一個都是靜悄悄的。然而身處其間卻讓壽王感到了壓迫力,仿佛在這裏麵藏著什麼令人恐懼的秘密一樣。
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壽王抬頭往前麵看去。看到那襲明黃色衣角的時候連忙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抬起頭對上厲帝審視的目光一言不發。
“逆子!你竟然敢欺瞞於朕,朕給過你活命的機會。你為何還要舉兵造反,你對得起你母親麼?”看著麵前這個曾經被自己給予厚望的兒子厲帝突然感覺到一陣鈍疼順著心底蔓延開來,叫他無比難受。
“父皇你能放過我。可是葉臨宸那家夥他能放過我麼?”壽王突然仰頭冷笑起來,“兄弟鬩牆自古如此,當年父皇你不也是這樣踏著自己兄弟屍骨走到這個至尊位置的麼?兒臣今日所為有什麼錯。”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狼狽至極的壽王,曆帝拂袖怒斥道:“是誰教你這般胡言亂語的?是你策劃京郊水庫一案後又勾結吳鉤台,這樁樁件件事哪一件不是罪大惡極。朕念在你尚有悔改之意隻是除你親王尊稱將你送至嶺南,希望你能好好靜思己過。可是朕沒想到你居然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話落耳際壽王沒有接話反倒是直勾勾地盯著柵欄外的曆帝。半響之後仰頭冷笑起來,眼中有淚光。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當年秦王會走得那般決然,秦王分明就是看透了他們的父皇自始至終都是個極為冷血的存在。
“逆子!就憑你的品行還妄想當上儲君,朕怎麼放心把江山交到你這樣的人手裏。”話至此處曆帝惋惜似得搖了搖頭一掌拍在圍欄上,“兒啊,朕當初可是對寄予厚望。可你居然辜負了朕對你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