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讓你跟著吃苦了，我想蝶飛了，真的好想好想。”
“老爺，吃苦我不怕，能夠和老爺一起受苦柔兒也甘願。
姥爺盡管放寬心態，蝶飛她會來看老爺的。”
歐陽燁再次流淚：“我這一輩子渾渾噩噩的過了半輩子，被個妃子壓著，騙著。
好容易活明白了，最愛的女兒就是個瘋子，早知如此，我趕快給她嫁出去，打殘了養著也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
我終於體會到蝶飛以前的痛苦，被親人磋磨，還沒有我這個親爹的庇護，後悔當初對她的不管不問。”
“老爺，別了，一切都是命，如果當初你獨寵二姐，她死的更快，被欺負的更慘。
就如我一樣，隻有不爭不搶才能安穩，嗬嗬，你瞧，夫人逼著我喝絕子湯，我不得不喝。
即便是生了孩子也是護不住的，莫如不要，至於二姐，我自己身份低微，護自己都護不了，隻能一邊默默的看著。
不過，妾身最心安的是，每次夫人罰二姐幾不吃不喝，我都會偷偷的送水幫她度命。
至於吃的，我一點都不敢給，隻有水我還供得起。”
“柔兒，別了，我心發堵。”
歐陽燁越聽越自責，他當初的混-蛋事做的太絕，自己的女兒還不如一個外人關心的多。
這是他虧欠二女兒的債，所以他惹怒歐陽蝶舞，不給她當靠山，不聽她的安排，才被軟禁再此。
他希望老開眼，在他臨死之前見蝶飛一眼就好，他和蝶舞對著幹不後悔，如果重新選擇，他還是要站在蝶飛的一邊。
哪怕蝶飛真不在了，他前半輩子虧欠就用這種方式贖罪也心安。
倆人靜默不語，都在閉眼幻想心事，至於想什麼，隻有倆人心裏明白。
“爹，姨娘。”
突兀的一聲呼喚，歐陽燁和柔姨娘全部睜眼。
歐陽燁一睜眼，床榻幾步開外，一個十幾歲的青春少女亭亭玉立，麵若芙蓉，膚色白皙剔透，猶如美玉可人，熟悉的娃娃臉清純無害。
一對寬葉眉，好似筆走神龍。
這就是蝶飛，真真切切的蝶飛，可這二十多年的歲月，卻還是少女柔俏般的冷然英姿。
一雙淩厲含星的眼眸，淡漠無波，沒有欣喜，沒有激動，平淡如水。
眉宇間的一點紅，紅的耀眼，紅的發光。
挺翹的鼻尖，兩片唇瓣似櫻花暈染的色彩，冷傲沒有溫度一張娃娃臉，沒有妝容。
雖是不上妝，卻比任何濃妝豔抹的人都驚豔，唇瓣不點而紅，嬌豔迷人，卻也有一股生人勿進的壓迫福
歐陽燁輕輕喊了一聲“蝶飛。”
沒有回音的歐陽燁閉上了眼睛，“我做夢了，這夢和真的一樣。”
歐陽蝶飛嘴角一彎，這一笑，晃得柔姨娘眼淚不要錢的流，“蝶飛，老爺真的是蝶飛，是二姐回來了，真的回來了，你不是在做夢，嗚嗚嗚....”
歐陽燁再次睜眼，眼前之人還在，他一掐大腿，咦....？不疼。
柔姨娘無語，哭笑不得的忍著疼抬頭提醒：“老爺你掐的是我？”
歐陽燁低頭一看，還真是柔姨娘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