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的同情心加骨子裏的善良性,又開始泛濫起來,扭頭就對著前邊的一個丫鬟道:“某欲賞他們些布匹,做幾件衣服,汝看這事兒,該如何操辦?”
丫鬟聽完,立馬彎下腰:“回郎君的話,隻需通知一下庫房就成,按照每人所需,支取出來,分下去便是,隻是庫房的鑰匙,在司徒娘子身邊的二等侍女,桃紅姐姐手裏。若是家主要賞,奴婢這就是去司徒娘子處稟報,再由桃紅姐姐,使人領取。不過還得叫人去王家娘子那裏登記在冊。”
李鈺沉思著:原來王可馨是管事的,類似後世的經理,司徒雲砂是會計加出納,進出都由司徒掌控。等於是財務室一把手。
了解了情況,李鈺便抬手指著另一個丫鬟道,汝等兩人分別去辦,一人去王姐姐那裏,一人去司徒姐姐院子裏,再帶上幾個仆役,去庫房領取,”
“諾,”兩人福了一禮,一起離開。那邊候三趕緊指定了三四個仆役跟了上去。
廳中的幾十個鐵匠,瞬間就炸了鍋,都開始竊竊私語,本來老侯爺故去,所有莊戶都在擔驚受怕,不知道這郎君要是繼承了家業之後,會不會收回土地,很多人都擔心,課租如果上漲的太多,讓人無法接受,可是啥辦法呢,所有的土地都是老侯爺的,讓你種你才能種,讓你交多少就得交多少。
所以幾個莊子的人雖然不至於鬧起來,不過也是人入記此事,如今看這郎君第一次招見,便直接要賞賜布匹,眾饒心終於放了下來,看樣子,這郎君也和老侯爺一般的良善,估計不會漲課租吧,
於是忍不住互相討論了起來,有郎君心底善良的,有老侯爺教導有方的,一時間整個偏廳全是哄鬧聲,
府裏的丫鬟,仆役等下人,卻沒有一個人亂動,亂話的,全都是規規矩矩的站著。
高下立判,旁邊的候三郎立馬給二狗打了一個眼色,二狗會意,抬高著嗓門;“安靜,安靜下來,不得喧嘩。”
眾人這才醒悟過來,這可不是村裏頭的曬場,想什麼就什麼,這可是縣男府裏的大廳。眾人連忙錘下頭,收聲憋氣。
也不能怪這些人無禮,都是地道的莊戶人家,哪有那麼多規矩可言,好多融一次進府,若是沒有二狗帶路,指不定迷路到那個角落去了。哪見過這等場麵。
等安靜下來以後,二狗出聲提醒;“你等還不謝過郎君恩情?”
眾人又紛紛行禮,這個謝過郎君,那個多謝賞賜,…
李鈺笑眯眯的看著眾人行禮,心裏頓時像被十個燙鬥燙過一樣舒服,前世裏,自己的母親就是一個十分善良慈祥的人,碰到殘疾人,或者乞討的老人,母親都盡量多給幾十塊,並且從就教導李鈺,做人,可以沒有太大的事業,也可以普普通通一生,但是要有底線,不論你在哪個位置,什麼身份,善良是做融一要緊的事兒,所以李鈺從就被前世的母親,養的一副菩薩心腸,
對待窮苦百姓,李鈺也最喜歡大方了,這來了唐朝,又是土財主,是以就隨意了許多。
待眾人謝過了禮。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鐵匠往前站了出來:“不知郎君要我等幹些什麼活計,但請吩咐,我等無有不從。”
李鈺讚歎,終於有一個聰明人了,得了賞賜還知道問問幹活的事兒,看來此人是眾人推舉出來的頭頭,估計手藝也不會差勁到哪兒,
於是問道:“汝乃何人,可會鐵匠的活計?”
老頭回答,是十裏破王莊的莊戶,張老實,又聽見問自己拿手的手藝,
頓時露出自信的笑容;“老兒自十五歲起,就跟隨祖輩們學打鐵如今已經四十年了。不敢誇口,單這四十年的苦功,咱們這五個莊子裏,還真找不到第二個,郎君若想打出什麼物事,盡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