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已經是怒火攻心,話一完,就將手裏一丈長短的鐵槊底端,狠狠地砸在地上,青石板應聲崩爛一角。
還是那個報信的下人,再次跑近前來;
“稟報族長,陛下身邊那個錢統領來啦,已經到了府門外。”
“哦!寶林吾兒,快快隨我出府迎接。”
“是,阿耶。”
父子兩人,將鐵槊交給下人,就快步往府門外走去。
尉遲恭再火爆,也不至於亂了方寸,這下間,他隻敬佩和忌憚皇帝李世民一個,
先不皇帝陛下英明神武,文武雙全。
隻這尉遲家族,上下滿門的富貴,可全部得仰仗於陛下一人。
他可一點不傻。
什麼都看的清清楚楚,隻要抱住陛下的粗腿,還怕誰來?
錢得海奉皇帝陛下的旨意,前來通知幾衛的大將軍進宮。
哪敢怠慢,騎馬帶人,親自來尉遲大將軍府裏宣旨。
到得大將軍府門處,那邊有人進去稟報,這邊錢得海,也顧不上等著迎接的禮儀了。
帶著兩個內侍,就急忙朝裏麵走去,剛進府門,就見整個大將軍府裏已經亂成一鍋粥。
人來人往,還都帶著鐵槍,鐵槊,錢得海暗自慶幸,還好沒有來晚,陛下當真料事如神。
這尉遲大將軍,已經開始調兵遣將了,若今日來遲一步,恐怕這猛人就要出府鬧事去了。
“錢內侍,老夫這廂有禮了。”
尉遲恭剛出院子,就和錢得海在前院的隔牆處相遇。
“不敢當,不敢當,大將軍不可如此多禮,咱家還禮了。”
“不知大將軍府裏,為何這般人來人往。”
錢得海裝的一無所知的樣子。
“裏麵請,也無有他事,族人們久不活動,老夫恐他們武藝生疏,特來操練一番,請。”
“大將軍請。”
尉遲恭大手一揮,院子裏忙碌的眾人,皆四散走開,躲進兩邊的廂房不見人影。
父子兩人陪著錢得海,一路寒暄,來到前廳正堂。
分賓主落座,尉遲寶林行過了禮,站在自家父親身邊一動不動。
“不知,統領今日造訪,有何要事?”
尉遲恭疑惑的問道。
錢得海嚴肅的站起身來,將來意明,
尉遲恭也整理了衣服,接下皇帝的口諭。
“今日朝會上還見過陛下,也未沒聽,有大事商議,統領可知,其中情由?”
錢得海今日來的目的,就是把尉遲恭弄去宮裏,怎肯出內情,裝模作樣的答應道;
“回大將軍,咱家也是不知,
不過,看陛下的樣子,甚是著急,還望大將軍不要拖延,咱們這就進宮如何?”
“好,好,老夫這就隨你進宮,
寶林吾兒,且把族人都先安撫好,待我去宮裏拜見過陛下,回來再行操練不遲。”
“是,阿耶放心去見至尊,兒明白的。”
錢得海麵上隨和,心裏卻是清楚明白,這明擺著,是叫人馬準備齊整,
隻等從宮裏回來,就要去報那砸鋪子的仇,誰還看不出來?
兩人也不話,騎馬來到東宮外,下了馬匹,尉遲恭才發現,牛進達程咬金也已經到來,正在遞換腰牌。
這進了宮,錢得海就不再懼怕他們出去鬧事了,遠遠的站在一邊。
尉遲恭上前一步與兩人打了招呼,;
“知節,進達,又不是朝會,你二人何以也來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