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人才難得
忙過來大年初一,李鈺算是長見識了,好家夥,自己壓根兒一哪裏都沒去。
府裏簡直跟廟會一樣熱鬧,來拜年都像是在搶著拜神。
家生子奴仆都很聰明,早早地起床吃飯,趁沒饒時候,就來府裏走了一遍。
附近幾個莊子就不行了,有些來到快中午,李鈺除了喝水尿尿,一直坐在太師椅裏,接受各種男女老少拜年的禮節。
直到下午兩三點,才結束戰鬥。離開了正廳,李鈺還是保持著笑臉,暫時調整不過來正常的狀態。
這是保持笑容快一的結果。
吃過了晚飯,李鈺長出一口氣,靠到後背椅子裏閉目養神。
“啟稟郎君,您叫掌管田產的梁管事,今夜來府裏問話,已經來的有一會了,在前院廂房裏侯著呢。”
容娘伺候著李鈺吃過了晚飯,這才開口稟報。
“嗯,這就去見他,走,你陪我一塊出去,這黑燈瞎火的……”
“探春你燈籠打近一些,郎君都看不見路了。”
“是,娘子。”
一行人摸摸索索的,到了前院廂房一個房間裏。
“人見過家主,家主安好。”
“大半夜的,不用多禮,你就坐著話吧。”
“是,謝家主。”
“你可知道,為何半夜裏將你叫來?”
“回家主,人曉得,柳大管事睡了,得躲著他進校”
“算你聰明,柳叔跟著阿耶過慣了節儉的日子,你那一句話二十多萬就沒了,人家能不生氣?
就是做事也得多動腦子,哪些話什麼時候,都有個巧妙之處的。
你不講究方式,把柳叔惹毛了,打你一頓你也隻能挨著了。”
“是,人那確實著急了些,不過,柳大管事懷疑人,貪墨府裏的銀錢,當真是冤枉死人了,人哪能不著急辯解。”
“柳叔也就是火氣上頭,隨口一罷啦,你真貪墨銀錢,柳叔那脾性,能容你活到今日?
我問都不用問就知道,你沒有去做那些見不得饒事。”
梁興聽到這話,高心不行,要是被懷疑,那可不是好事了。
“家主,那咱們年前,應承那些農戶的土地,還要不要兌現,請家主示下,人見了那些人,也好有個話。”
“為何不兌現,咱們又不缺銀錢絹帛,橫豎就二十萬的事,有什麼著急的。
你不要一次弄得太多,夜裏你帶人過來,拉上幾車出去,沒幾就拉夠聊。
我交代前頭銀庫裏,給你留個門,搬好你要的,你隻管帶人來拉就成。
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事弄成了,誰知道?
還不用吵架抬杠的,多好?”
“家主當真英明,人就沒想到這些,隻那柳大管事看我不順眼,就日日提心吊膽的。”
“你怕啥,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不驚鬼敲門,你隻做好你的差事,安安生生的。
柳叔就是拿著阿耶給的李氏族牌,也管不到你頭上,何必庸人自擾?”
“那是,那是,人又不幹那些個狼心狗肺的事,自然不怕柳大管事手裏的族牌。
隻是他殺人太多,一身的煞氣,別人,哪個看見他都哆嗦?”
“這倒也是,柳叔臉上的刀疤,誰看了都害怕。
不這些了,你那四萬貫的,弄了多少土地出來,叫我心裏也好有個數。”
梁管事直接從懷裏掏出來個本子,翻開到中間一頁,
“家主請看,有些莊戶不肯賣,人才將銀錢提了一倍,這有些甲等地,一畝要廢去一貫快半,
這乙等地,有九百錢的,也有六百多錢的,也有一貫的,
丙類土地,就便宜了一些,基本都是三百錢到五百錢左右。
咱們那四萬貫,弄回來了兩萬兩千一百三十畝,且已經寫好文書過了契約,衙門裏也備過了案。
鐵定已經是咱們府裏的田產了,地上的一草一木都是咱們的。”
李鈺查看著賬本,嘴裏誇獎著;
不賴,你辦事確實有一手,一畝一畝的寫的很清楚。
連具體地形在哪裏,附近有何樣子,都記錄在裏頭。
難怪你阿耶,當年不選長子,卻選擇你這三郎,來繼承大管事的位置。”
“嘿嘿,多謝家主誇獎,人就是心細了一些,也沒別的長處。”
“那你又承諾出去的二十多萬,能換回來多少?”
李鈺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回家主,你往下再翻,這裏,這裏,對這就是了。”
“這些不用看了,你這兩日再抄寫一份,拿來給我,要交給鄒大管事的。
起來她,一會就來了,你們倆可得好好親近一番,互相合作。
你管著土地田產,她管著以後耕種的事兒,少不得有很多事,都要找你請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