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走上前去,想要攙扶鄒淑儀,順便占些便宜,卻又想到,身後還十幾雙眼睛在看著,
大庭廣眾之下,不好直接下手,伸出去的雙手,便又停留半空,做個虛扶的姿勢出來;
“不必多禮,你們讀書認字的,就是禮多,這還在地裏,多有不便,都隨意一些,對了李管事給你們送來的飯菜,可夠吃飽?”
“回郎君的話,都吃的飽飽的,多謝郎君惦記。”
李鈺放鬆著心情開起了玩笑;
“今這頓飯,可是李義自己安排的,不要承情在我頭上,否則人家好心好意,落個空,沒人感謝可不太美。”
鄒淑儀笑著看著跟上前來的李義;“那就多謝李管事照顧了。”
李義看著農耕大管事鄒淑儀,還真的輕輕福了一禮,趕緊彎腰;
“不敢當,不敢當,都是人分內的差事,鄒大管事可莫要如此。”
眾人有有笑的聚會一塊兒,鄒淑儀輕聲問道;
“聽傳話的下人,郎君早上開耕之後就回去琢磨了半日,得第一鐵匠家族相助,打造出一種新犁,耕種起來,比老舊的直犁,要快上一倍,奴家都有些等不及了,奴家負責這農耕事宜,如果有這等犁地的利器,以後可要省心的多了。”
李鈺還沒有話,旁邊的張老實就趕緊接過話茬;
“新犁頭是打造了出來,不過還要套牛下地,犁上幾個來回,最好是犁它兩三畝,才好有個對比。
沒有比對之前,誰也不知道結果,不過以郎君之能,改造出來的物事,速度上肯定會有所提高的,郎君,不如咱們這就開始吧?”
這張老實是個非常老實的人,上一句不踏實的話,就能惦記的吃不下飯,郎君上午隻,能比以前的老犁頭快些,
府裏就傳的沸沸揚揚,是能快上一半,這才沒多大一會呢,傳到田地頭,農耕大管事的嘴裏,又成了能快上一倍。
張老實的頭上已經冒汗了,他覺得還是趕緊把鐵犁套上,開上一畝地,叫大家都看個清楚,要不然這傳言繼續下去,知道明,後能瘋傳到何等地步?
他張家鐵匠打造出來的東西,要是和傳言不符合太多,那張家的名頭怎麼辦?是以張老實比誰都著急上心,想要趕緊催促李鈺,開始嚐試……
李鈺看著一群興奮的男女老少,大手一揮;
“好,那就直接上套,下犁就是,看看這新打造的犁頭,到底能有些什麼能耐?”
李義開始安排手下,牽牛過來,上套的上套,裝犁的裝犁,戰場立馬忙碌了起來。
張老實第一時間,就搶過了木架拿在手裏不丟,兩個府裏的下人隻好隨他,就著木架把新犁頭安裝固定,又打上銷子,弄得緊緊的。
鄒淑儀看著拉過來一個壯牛的李義,指揮下人上套,趕緊湊近李鈺旁邊,壓低著嗓子,有些尷尬的提醒道;
“啟稟郎君,弄錯了,郎君沒有伺候過莊稼有所不知,這套架的不對頭,該用二牛抬杠才是,
犁地哪有用一頭牛開耕的,要不咱們趕緊停下,奴家叫兄弟趕緊回去,拿一套二牛抬扛的犁架套過來,再下地不遲。
否則一頭牛鐵定犁不動土地,豈不是要鬧出來大的笑話,傳了出去,對郎君的聲名……也不大好,還是趕緊停止下來……”
鄒淑儀十分緊張這人兒的名聲,生怕鬧出洋相,趕緊善意的提醒,希望能阻止,馬上就要到來的笑話場麵。
李鈺不動聲色的用手碰了一下,這一米七五的大塊頭,大長腿的美人兒,朗聲安撫道;
“娘子不用擔心,我雖然沒有伺候過莊稼,可我讀過書呀,且農耕要術,本郎君可是背的滾瓜爛熟,
怎能不知,犁地要兩頭牛齊出的常理,隻是,本郎君這新打造的犁頭,非比尋常。”
李鈺一邊解釋,一邊指著地上裝好的工具;
“娘子你看見沒,這彎曲的部分,能順利的把犁翻的泥土,送到一邊,如此就不再礙事兒了,
這斜著的犁刀,又能挺鬆的破開田地泥土,娘子再看這裏,這木頭犁架,斜插著向下,帶著一點弧度,扶犁的人能抓的更穩,能方便用力。
如此這般,此消彼長之下,阻力減少了十倍不止,根據常理揣測,一頭牛犁地足夠用了,且還是綽綽有餘。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一頭壯牛配上這新犁頭犁架,耕慌開地,應該比兩頭牛拉的,那老舊直轅犁刀,更加快速許多,也能輕便許多,誇大一點,就是兩頭騾子,都能拉著向前。
就怕一會兒幹起活,壯牛瘋跑起來,扶犁架的漢子,習慣了老犁的力氣,對這新犁難以接受,會大吃一驚,若是反應不及,恐怕還會弄個狗吃屎在地,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