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老司徒,有擔當,不護短,恩怨分明,公道的秤擺在明麵上,叫人好生敬佩!
某家也特地打聽了一番,那盧郎中除了這惡霸兒子的汙點,別的卻是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且做事認真仔細,人品也厚道,多與窮人百姓好處。
唉,可惜了,被那逆子給生生的毀壞了名節,某家也算是他仗斃嫡親子的導火索了,這才心生了同情之意,可憐那盧郎汁…”
李鈺正著話,司徒雲砂就帶著侍女從內堂裏出來,人還沒到跟前,話就先進了李鈺耳中;
“郎君今日去戶部衙門,還是第一次,與那盧郎中亦是首次見麵,依照奴家的想法,郎君就當沒有那盧灌的事情發生,當個生人去接觸最好。
若是郎君顧及那些過去聊舊事,難免勾起盧郎中的痛處,大家隻公事就行,不論私情,奴家愚笨之見,郎君您以為如何?”
李鈺聞言也是點點頭;
“娘子的不錯,和我心中想的一個模樣,算了算啊啦,收起心情,一會兒客客氣氣的相見就是。
若是他真心實意的與我合作,不給我使絆子,穿鞋,大力支持我白酒售賣的事情,我就成全他一場努力,多與他些功勞,有又何妨,便是為他在陛下麵前幾句好聽話都是可以的。
再了,咱們雖然不怕什麼事,但是終究冤家宜解不宜結,隻要能過去的盡量過去,四處與人為敵,不如四處與人交厚的好。
娘子這是方才起來吧,是否有吃過早食?”
“謝郎君關心,奴家還未有進食,正要回去自己的院子裏,叫廚房送來吃的。”
李鈺指著麵前桌子上四個菜,一盆粟米粥客氣的讓道;
“噢,原來也沒吃呢,要不坐下來吃點吧,反正我也快吃好了。”
司徒雲砂輕福了一禮;
“多謝郎君掛念,奴家不敢,郎君乃是一家之主,何等尊貴,奴家一介婦人女子,怎能同桌而食,將來大婦進門還不笑話我不懂規矩,胡亂作為,看了奴家。”
李鈺一臉奸笑的客氣著;
“方才我起榻的時候,見你睡的香甜,不忍心叫你,左右今日無事,你何不多睡一會兒養養身子?”
司徒雲砂立馬臉上一紅,心裏想著方才這郎君上下搗亂的惡作劇,那般的摸人家,還叫人怎麼繼續入睡;
“啟稟郎君,都日上三竿了,哪能不起來,王家姐姐不知何時就不見了,估摸著都吃過早食了,奴家告退了,昨日約了王家姐姐今日要去郎君買金釵那鋪子裏看個新鮮,奴家就不伺候了,請郎君恩準。”
“去吧去吧,看上什麼就直接拿走,那個金銀鋪子的大掌櫃,是個會來事有眼色的,東西打造的確實不錯,售價公道,我一會兒差人去通知他一聲,好生伺候你們兩個。”
“是,謝郎君體恤,奴家姐妹也不是非要買一些回來,就是想去看個新鮮,不會亂花銀錢的,郎君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奴家告退了。”
“嗯,娘子且去。”
看著離開的司徒雲砂,李鈺扭頭問迎香;
“她們兩個去看金銀首飾,為何不叫上容娘前去?”
迎香聽得家主問詢這些,苦笑著回答;
“我的好郎君耶,您想啊,這兩位都是出身高貴的,林大管事雖如今貴為後院大管事,奈何出身就是個尋常人家。
總算跟著郎君您開了蒙,也讀過一些書,不算太掉價,可是要和人家兩個娘子比,恐怕……您想這都不是……兩位娘子出去逛街,怎會邀請林大管事同行?”
李鈺放下陶瓷碗,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我總想著咱們自己家裏,沒必要和那些豪門大戶相比,盡量多一些仁愛,不要計較出身高低,沒想到終究難以實現,連這後院裏也是分著三六九等,這可如何是好?”
“郎君容稟,您別怪奴婢多嘴,您那些想法,可都太過奇怪了些,自古以來老祖宗傳了幾千年下來。
尊地卑,男尊女卑,上尊下卑,這嫡庶有別,尊卑有序,可是亂不得一點的,哪能不分主次,顛倒陰陽?
這鴨子和鴨子一群,雞和雞一群,清楚明白涇渭分明,郎君您那些奇怪的想法,以後還是收拾起來吧,沒人能聽懂的。
再了,您總別的豪門大戶,郎君您別忘記了,咱們李氏二房,可也是五姓七望裏的大戶,需要講究的地方,比起其他門戶大族,那是隻多不少的……”
李鈺狠狠的甩了甩頭,有氣無力的道;
“可不是嘛,這總是烏鴉落在豬身上,隻發現人家的黑,卻忘記了自己的本相。
罷啦罷啦,老祖宗傳下來幾千年的規矩,既然無力破壞,那就隨他去吧,隻能期望在規矩方圓之內,咱們李氏二房,為人處事盡量溫柔一些,別那麼冷酷無情,多一些仁愛,厚德,多一些憐憫之心,大家也好相處一些!”
迎香看著探春,指揮其他丫鬟收拾桌子上的東西,扭過頭來心的回著話;
“郎君您能如此做想,最好不過了,你看咱們李氏二房,從隴西傳來藍田已經五代了,都不曾出過差池,郎君隻需要按照之前祖宗傳下來的進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