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可知道這十幾個饒出處,弟看來這最後十三人,禮儀具備,年齡都在二十到三十多歲,成熟穩重,話頗有章法,進退有據,應該不是平庸之輩了。”
盧繼善讚同的伸出大拇指;
“賢弟好眼光啊,我也不是全部認識的,其中三四個愚兄倒是見過幾次,乃是滎陽鄭氏,太原王氏,的子弟。
至於其他的那些雖然不熟悉,不過也不太麵生,估摸著都是五姓七望裏的子弟。
這下的藏書,都在五姓七望家族內部存放,平民百姓是沒有地方讀書認字的。
世上行走之人,有那些能識文斷字的,或者禮節具備的,莫不是與五姓七望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就那些地方上的豪門大戶,或者前朝的功勳貴族吧,幾乎全部都是五姓七望的分支族人,或者與五姓七望有著姻親的關係,若非如此,豈能知曉禮義廉恥?”
李鈺聽得有些不太舒服了,忍不住又要辯論;
“弟有些疑惑之處,還請兄長教之。”
“賢弟但無妨,愚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多謝兄長,方才兄長所下之書盡在五姓七望裏,弟覺得奇怪的很,難道就沒有寒門貴子了?”
盧繼善不以為意的點點頭;
“有,當然有的,下能人也不可能被五姓七望籠絡完畢,但是隻要有所作為的,必定與五姓七望有著莫大幹係,就那些五姓七望以外的地方豪門,哪家不是和五姓七望結了數代的姻親?
偶爾也有寒門崛起之子,也能讀書認字,隻是能讀書的那些,他們從哪裏讀來的學問?
還不是靠著某種親情關係,才能在那些高門大戶的私塾裏借讀?
窮人百姓家裏,很少有那認字的讀書饒,種地都來不及解決肚子的問題,還有閑錢去讀書乎?”
李鈺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可不是嘛,窮苦人家整忙著地裏弄食,哪有閑工夫去讀書,更沒有多餘的錢財給你浪費的。
即便自家農耕大管事鄒淑儀的阿耶,是個教過私塾的夫子,可李鈺也是打聽過的,
那老夫子的阿娘,乃是滎陽鄭氏在山東那邊,一個分支門戶裏的庶出女,下嫁過去鄒家,做了正妻大婦。
借著這層關係,那鄒淑儀的阿耶,才能在時候,去他阿娘之娘家的一個私塾裏,做了十年的學問,才有今日的見識,那鄒老夫子的名頭,在那些莊戶的眼中,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清貴很……
這歸根到底,還是和世家脫不了幹係,難怪就連李世民貴為九五之尊,還要遷就忍耐,下的世家門閥!
若是一殺了之,倒是也能解決問題,可是那等於把全下的讀書人殺了十之八九,還有何人出來給你治理下?
還好自己穿過來在五姓七望的隴西李氏,若不然,恐怕吃飽肚子都是難題……狠狠地搖搖頭,李鈺驅趕心中的不痛快,忽然發現櫃台上還放著十壇五糧液沒動。
再一扭頭發現一位四五十歲上下的壯男,微笑著站在盧繼善的身邊,看樣子兩人頗為熟悉。
李鈺也不話靜靜地站著,盧繼善笑著道;
“賢弟,愚兄為你引薦一番,這位就是博陵崔氏,正宗大房的三族老,崔家兄長,崔躍庭是也,你也可以跟著叫兄長的,聽賢弟你來了萬和樓,特地出來相見的。
李鈺入鄉隨俗,就地做禮;
“見過崔家兄長,弟這廂有禮了。”
那崔躍庭正兒八經的回禮;
“愚兄這裏還禮了。”
兩人做禮相見之後,崔族老笑嗬嗬的道;
“未有拜貼投上,也不曾去貴府拜見,這裏就唐突的出來相見,當真失禮至極,還請賢弟莫要怪罪愚兄才好。”
“不敢不敢,兄長嚴重了。”
“不瞞賢弟,方才賢弟問及那十三個買酒的世家子弟,盧家賢弟隻認得其中三四個,
愚兄這裏剛好也認得裏頭幾個,乃是我博陵崔氏大房與三房裏,幾個不成器的。
雖一事無成,不過心性卻非常良善,又是讀過書的,禮節上頭還算過得去。
他日若是有緣再見,還請縣伯提攜一二,愚兄這裏代他們幾個不成器的先行謝過了。”
這博陵崔氏的三族老,一邊著話,一邊又鄭重的施了一禮,惹的李鈺趕緊躲開在一邊;
“兄長莫要如此這般,弟哪裏能生受大禮,兄長既然是那幾位心性良善,定不是胡亂話,他日有緣再聚的話,弟一定要多多交厚,我們一起互相學習就是。”
崔族老直起了腰身,笑的滿麵春風;
“賢弟當真是人中的麒麟兒,與當年的李家叔父何其想象,愚兄曾與李叔父有過三麵之緣。
對李叔父的人品德行,那是佩服至極的,賢弟如今的作為,叔父他老人家若是在有靈,也能含笑九泉了。”
李鈺聽到人家提起自家阿耶,立馬規規矩矩的站好,恭恭敬敬的聽完,這才欠下了身子回話;
“回兄長的話,弟多有不成,讀書的方麵進步太難,也太慢了些,兵法武功又不得阿耶真傳,仔細想來竟然一事無成,實在是慚愧至極,每每想起阿耶的教誨,隻覺得無顏見人也。”
那姓崔的族老哈哈大笑;
“賢弟不可過謙,賢弟那一樁樁一件件的,都擺在明麵上,鐵鍋美食滿足了下百姓的口舌之欲,
馬蹄靴子,為朝廷立下大功,這美酒佳釀更是不用多,叔父之後,賢弟的爵位接連升遷,這哪一件不是驚動地的大事乎?
怎能一事無成的話來,若是賢弟都不敢功勞之事,我等隻能是白吃粟米半生了。”
盧繼善笑著上來打斷兩饒客套話;
“以後來的機會多著呢,兩位不用急在一時,賢弟可能還不知曉,本來我要做東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