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串門兩三個地方,引起了看守的兩波人馬注意,生怕大郎君責罰自己這些人沒有辦好差事,兩撥人商量之後和在一塊追上二族老的腳步,至於李海的二叔八房的大族老府邸那邊就留了兩個下人蹲守在大族老的前後兩門。
趁著家裏下人進出,李海的二叔混著出了家門,上了下人事先就在外頭借好的馬車,因為不敢招搖過市,就躲在一處丘陵結成的窩裏,等到亥時將盡才又上路出發,來到鎮子西頭的一座民宅前,被宅門口的人快速接了進去。
七十三歲的大族老並沒有拿拐棍,而是一反常態的抓著多年前一直把玩的兩個鐵溜子,單個都有一斤出頭了,很明顯大族老並不是風燭殘年,而是和隴西李氏其他血脈一樣身體健壯。
院子裏漆黑一片,隻有屋裏廂房點了一盞油燈,看上去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百姓之家,這裏是大族老名下一個族人的家,全家人都在外頭的黑暗裏守著。
大族老還沒有進屋就看見黑暗裏站著一堆人馬給他行禮,老頭趕緊擺擺手快步走進昏暗的廂房裏,院子裏的眾人也跟了進來。
一個古董色皮膚的小老頭,一臉嚴肅的拱了拱手;
“臣拜見二當家的。”
李正一的二叔立馬笑嗬嗬的拉住了此人;
“王大家長你也真是,咱們從小玩到大的伴兒,這會兒功夫了你還給我來這個虛的幹啥?快快免禮,來來來,咱們老兄弟倆坐榻上說話。”
“是,謝大族老照顧。”
兩個老頭剛坐下,其他十幾個年齡不一的老頭也上來一一拜見。
“拜見大族老。”
“諸位大家長快快免禮,快快免禮。”
眾人客套後各自找到地方坐下,各大姓的家長都看著禁軍王家的老頭,後者咳嗽兩聲這才進入主題;
“不知大族老忽然召喚我等聚會,可是二房來人不善?大族老放心,臣白天就在調兵遣將,最遲三日內我八房族人就會全部回籠到老宅,
臣與其他族人一樣,不論何種原因都要和八房共存亡,臣也擔心敵之不過二房的生猛厲害,所以派人去請了七房的族長和禁軍王家大家長,七八兩房的禁軍出自一個王家的祖宗血脈,七房又和咱們八房九代交厚,另有族長令牌帶去,所以隻要咱們撐上三日,就能不怕二房之兵精將猛,至少也能鬥個你死我活的局麵,叫他們不敢來小看八房。”
一個七十多的老頭欣慰的笑了;
“還是王兄辦事周密,沒想到就一天的功夫就把這些都安排妥當了,各位放心,生死存亡之關頭,我也沒有別的說話,隻一條,我掌管糧倉一輩子了,不會叫族人們餓肚子廝殺。”
另一個老頭卻著急的站了起來;
“王兄,我惦記的不是吃喝,我想知道七房有沒有回信?王兄又是什麼時候派出去的人馬?”
“梁家阿弟不同揪心,從二房兵馬半路改道後的半個時辰,我就收到了下頭的飛鴿傳書,當機立斷不好耽誤,寫了手令書信,叫人快馬出去了。
從二房族長回歸隴西,我就一直安排了禁軍人手出去盯著,前後三波人馬跟梢,二房的一切行動,我都知之甚詳,提前也曾和七房的禁軍大家長,三叔公通過了氣,三叔公也和七房族長商量多次,七房的族長也有回信,明確說白了兄弟相依,這次再派人去就是要借兵回來的。
咱們隴西李氏九大族,九房五百多年前和五房鬧騰出人命,被傷殺了嫡親次子,埋怨七八兩房支援不力,因此一怒之下分去了太原,如今成了皇家執掌朝廷,拋開九房不提,上三房千年來鐵板一塊,
四五六房結盟世代交好,隻剩下咱們七八兩房勢單力薄,多年來相互依存唇亡齒寒,於情於理,他們那邊都不會坐視不管的,
若是沒有了咱們八房,七房就要獨自麵對其他兩派,等待他七房的不是被大族長聯合上三房收回家產,就是被四五六房吃進肚子裏骨頭不剩下,七百年前的十房十一房不就是被各個擊破,才被收回了上三房的族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