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墨自海眼大門進了長廊,一路上沒有看到一個水族守衛。
待走到長廊盡頭,他推開大門進入傳送陣,掐起法訣,仍然無人攔截。
帶著疑惑的心思,趙子墨傳進南海海眼,這回他看見人了。
隻見那海眼中滿是水族,正在對祭壇進行改造,那祭壇上更是站著兩隊蛟郎君,甩著鞭子督促蝦兵蟹將搬運五色石材。
原來敖千帆養贍院子已被推平,取而代之的是滿地的營帳。
趙子墨歎道:“這他娘娘的破了心魔我也跑不了啊,再趕上他召來龍門,不就死這了。”
忽然聽見背後一個聲音道:“你能破心魔?”
趙子墨頓時身子僵直,心道壞了暴露了。他用手摸了摸腦門,龜息符還在。慢慢轉過身來,看到那個海眼門口的水族將軍,端著酒杯看著自己。
趙子墨招招手,問道:“你跟我話?你能看見我?”
那將軍道:“我又不瞎,有什麼看不見的。”
趙子墨道:“你怎麼能看見我?我這符是假的?”
那將軍笑道:“肉眼當然看不見,但是一坨巨型魂魄從我眼前飄過去,我還是能看見的。”
趙子墨一愣,原來他是用魂眼觀瞧,拱手道:“在下金剛門趙子墨,不知……”
那將軍一呆,笑道:“原來你就是趙子墨,好,在下西海敖千雨。”
趙子墨驚道:“西海龍王?在這看大門?哥你笑了。”
敖千雨道:“龍王怎麼不能看門,我一個人看門省多少人力來這幹活?組織效率懂不懂?”
趙子墨搖頭道:“不懂,你打算拿我怎麼辦?”
敖千雨笑道:“剛才你能破心魔,是真是假?”
趙子墨道:“真的,我此行就是為了破魔。”
敖千雨點頭道:“那迷途陣壓了南海海眼氣運,我需要拔了它。但是放出心魔會得罪西,所以很麻煩,趙長老是個聰明人,我想我們可以合作。”
趙子墨道:“我破了心魔,你保我無事。”
敖千雨笑道:“跟聰明人話就是省力氣,你不像那個敖千帆,假正經。行了,我送你上去,你入陣破魔,期間我保你安全。”
趙子墨道:“好,不過你不是和東海龍皇是一夥兒的嗎?為什麼不直接擒了我?我可是弄死敖千城的罪魁禍首之一。”
敖千雨道:“我跟東海是合作,但是他敖星雲的兒子是死是活,關我西海何事?趙長老安心去破心魔,敖千雨身為西海龍王話算話,走。”
了一聲走,敖千雨一把薅起趙子墨,兩個起落就到達祭壇頂端,那供桌已被搬走,祭壇頂上隻剩下迷途陣的陣旗。
敖千雨道:“你就安心破陣,我在這等著。”
趙子墨見他如此,也隻好走到陣旗當中,雙手握住中央最粗的旗杆,以魂力注入其中,一息過後便不見了身影。
敖千雨招來蛟郎搬了桌椅,在迷途陣前又喝了起來。
趙子墨再入迷途陣,來到熟悉的地方,那邊線條扭曲的空間。
他現在修為已達化神,那扭曲的線條在他眼裏已不是雜亂無章。
趙子墨靜下心來觀瞧,原來那些線條構成了一幅幅畫麵,有的地方自己見過,有的地方自己沒見過。
他伸手向一幅畫麵點去,那畫麵當時便四散而開將他裹住,一陣強光晃得他閉上雙眼。
再睜眼時,已經離開那扭曲空間,來到一座仙山之上。
之所以確認是仙山,乃是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仙草,心道這迷途陣玩得還挺真。
剛要邁腿前行,趙子墨愣住了,伸出手來比劃兩下,怒道:“怎麼他娘娘的變成孩兒了!”
他發現自己現在身形矮,兩手皮膚頗嫩,聲音聽上去便是一個孩子。
趙子墨蹲在一旁撓頭,他伸出手指搓了一下,噗地冒出白色火焰,心下稍定。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他身邊響起:“師弟,老頭兒什麼時候把三昧真火教給你了?”
趙子墨回頭看去,是一個英武少年,身上一副蓮花紋衣甲,光著腳叉著腰正盯著自己。
他忙道:“師兄,師父沒有傳我,是我偷偷學的。”
那少年哈哈大笑道:“好樣的!這就對了,什麼都靠那老頭子教怎配做我哪吒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