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朝陽殿。
宮殿金頂、紅門,完全是古色古香的格調,瞬間使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再走進去,映入視線的是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鍾聲叮咚。
大殿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然而,大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飄蕩;鳴鍾擊磬,樂聲悠揚。
赫連梓燁就在這時出現在了這個大殿之上,“皇兄,臣弟回來了。”原本歌舞升平的大殿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赫連梓燁,“你們下去吧。”赫連梓燁吩咐著,眾人應聲恭敬的紛紛離開大殿。
“……”高台上的帝王——赫連梓陌,冷眼看著這一切,“皇兄,十九王叔赫連墨塵隻帶回來了他的王妃封心月,而且封心月那個女人昏迷不醒,臣弟親眼看見淩姐沒有出現在影王府,所以臣弟試想,淩姐想必已經離開了,至於淩姐去哪了,臣弟已經派人去追查了,皇兄尚可放心。”赫連梓燁一一的如實的說著,那個女子是他可看不可觸摸的人兒,他沒有那個資格。
“哦?皇弟是說,淩她沒有回來?”帝王赫連梓陌再冷漠的俊顏也出現了一絲急切,“皇弟你剛才是說,赫連墨塵那個男人沒有將她帶回來嗎?”赫連梓陌輕功突現,瞬間就移動到了赫連梓燁的麵前,站在了一丈遠之處。
“是的,皇兄,淩姐沒有出現在影王府,臣弟親自去了影王府,在那裏等著十九王叔赫連墨塵回來,十九王叔赫連墨塵回來後,隻帶回來了封心月,臣弟並沒有看見淩姐。”赫連梓燁實話實說,他是真的沒有看見淩姐,“十九王叔隻帶回來了封心月那個女人,唯獨卻沒有帶回淩姐?或許他們之間……”
“赫連墨塵沒有帶回她,這是不是又代表什麼意思嗎?那麼,本帝的機會是不是來了?”赫連梓陌的雙手緊握,轉身一步一步的向著高台之上的龍椅走去,“既然咱們尊敬的十九王叔赫連墨塵已經違反了規矩,那麼他就已經失去了資格,皇弟可作證,可別怪本帝插手,是他赫連陌塵不珍惜她而已。”
“他不珍惜,那麼就讓本帝來保護她吧,燁弟,你說,本帝說得對嗎?”大殿內原本散發著冷漠的氣息瞬間凝固,又有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悄然無聲的升起,“皇兄,這是什麼意思?臣弟不明白皇兄話中的意思,請恕臣弟愚蠢五知。”赫連梓燁抬起頭,與高台之上的帝王赫連梓陌對視著。
“燁弟,本帝說什麼燁弟作為本帝的雙胞胎弟弟,燁弟怎麼會不知道本帝話中的意思呢?”或許是赫連梓陌厭煩了走上高台之上,一個輕功使出,瞬間便坐在了高貴的龍椅之上,“燁弟,你說呢?”
“……”赫連梓燁冷漠看著高台之上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帝王,緩緩開口,“皇兄,臣弟是真的不明白皇兄話中的意思,還請皇兄降罪,臣弟之過。”赫連梓燁心裏難受,他早就明白了,昔日的兄弟之情恐怕早已經不存在了,他與他越走越遠,背道而馳。
“話不能說,你可是本帝最愛的弟弟,本帝怎麼會殘忍下手?燁弟,你說呢?本帝可有說錯?”赫連梓陌撤去冷漠的麵具,隻是靜靜的看著底下的男人,那個與他一模一樣的男人,這一刻赫連梓陌愧疚感充斥著他,但是那隻是一瞬間而已,下一秒便冷漠至極。
“皇兄。”那一秒的瞬間,赫連梓燁銳利的雙眼還是捕捉到了,心底鄙視著高台之上的帝王,麵上卻毫無表情,“皇兄,臣弟該辦的事情已經照著皇兄的意思照辦了,若皇兄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要臣弟去辦,那麼臣弟就先告退了。”
“……”赫連梓陌最後看了幾眼赫連梓燁閉上了鳳眼,沒有再說任何話,便揮手示意他離去,待赫連梓燁離開之後,緩緩開口:“該怎麼做,不需要本帝再說什麼了吧?”空蕩蕩的大殿裏回蕩著剛剛的那句話。
台基上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深深宮邸,看似糜爛與紙醉金迷,將人性腐朽殆盡,卻不知帝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