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家老太太剛硬,死不同意!因為陳平安家屬於平民。他老爹也曾經是軍戶出身,陳子昂也不敢胡來。
後來他就疏通了縣衙,直接告狀。本來這事都已經運作好了,隻等一升堂。就把陳平安家地收了,不過他運氣不好。該打點的都打點好了,結果縣令和縣丞都換了。
這事他還不知道,畢竟住在村子裏。又不是屬於那種真正的大戶,就是個財主。
等升堂的日子到了,來到縣衙,傻眼了。自己那錢不是送給這個人了啊?這誰啊,坐縣丞的位子上?
陳平安病重,不能來縣衙。家中老母和妹妹一起來的。其實老太太心中悲苦,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人。關於陳子昂在縣衙使錢的事情,她怎能沒有耳聞?
她今來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當官的偏袒陳子昂,她就撞死在公堂上!反正兒子那樣,生活也沒了意義。
可她並不知道,陳子昂心中就像日了狗一樣。這尼瑪叫啥事?錢使完了,人換了。可是事已至此,隻能是硬著頭皮上了。
王嶽臉色平靜,他的性格跟王子元截然不同。屬於老成持重那一類人。
此刻,他擺弄著手裏的狀紙。心裏微微有些怒意,前任交接時候,到是提了一下此事。為陳子昂了些好話,而且暗示王嶽幫幫他。
可是王嶽出身同官,土地的價值比誰看的都重!此刻看到狀紙竟然十貫錢要買十畝土地,本就不悅。又見得所告之人隻是一個老嫗,和一個少女。便知家中艱難,唐朝盡管社會風氣開放。但是這等公堂之事,但凡有男人,絕不會讓兩個婦人出頭露麵的。
王嶽看向陳子昂,“你狀告陳平安賴賬之事,那陳平安為啥不到場?”
老嫗回話,“大人,我兒病重半載,已經起不得床。若不是如此,怎能還不起這個賬!老身陳高氏,這是我女兒英娘。隻得替我兒來縣衙見老爺。”
王嶽問道:“三原縣如今地價幾何?”
陳高氏顫巍巍的回答:“去年,今年兩年幹旱,地價大落。如今三貫錢一畝地。年景好的時候,足有十貫錢一畝地呢!”
陳子昂反駁道:“哪有三吊錢一畝地?一吊錢都沒人肯要!是我見你家大郎可憐,又是本家,才會同意你用地抵債。你們卻如此不識好人心,竟然賴賬不肯。”
陳子昂既然如此,自是在村子裏跟有實力的人家一一好。不許別人買陳平安家的地。不然,他也沒這個底氣,陳平安家賣幾畝地還了他家債也是一樣的。
英娘不過一個十五歲的姑娘,盡管唐朝那時候十五歲已經可以嫁人生子了。但畢竟年齡擺在那裏,雖然心中憤怒,臉漲得通紅。卻不知道該什麼。
陳高氏一頓手中拐杖怒道:“你倚靠家中勢力,威脅別人不敢購買我家田地。真以為老身不知道嗎?光化日,朗朗乾坤,若是田地真的歸了你,一家人沒了活路,老身就撞死在這大堂之上!”
陳子昂一昂頭,“老乞婆休的胡言。我這價格本就是公平買賣,你家不肯還債,反倒誣陷於我!今不把債還清,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