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很享受孟阡阡照顧他。翩翩女子,軟香如玉,楚楚動人。他故意如西施般羸弱,吃飯要喂,下床要扶,坐輪椅的時候還要抱抱才肯坐,睡覺前要陪聊,醒來的時候看不到孟阡阡就要鬧脾氣……
該死,這家夥,根本就是趁機揩油。
他肯定還是想著,兩個月後要離開自己。孟阡阡這麼想,又有些落寞。陸以誠也認為她是那種耐不住寂寞,無法甘於平淡生活的人。
他真是一個心狠的人。
他對冷心心,可以冷淡至極,出的話傷人至死。
他對她,雖然看似熱情如火,卻也暗藏冷鋒,隨時準備砍斷和她的緣分。
如今這做出來的放-縱模樣,不過是為了給他,給她留一個美好的回憶罷了。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不能讓陸以誠得逞。
複健這件事,他必須做。不僅做,還要按計劃,保質保量地做完。
她孟阡阡,才不要再受製於陸以誠!
下午四點半,孟阡阡遣走了男護工,她找好陸以誠的衣服,放在浴室的架子上。她扶著陸以誠走到了離浴室還有三步的地方,她停了下來,借口自己去叫護工過來,放開了陸以誠。
她往前走了三大步,站在了浴室門口,她甜甜地笑了,她張開雙臂:
“陸以誠,過來。”
陸以誠一看這陣勢,就知道孟阡阡在逼他走路。他可不會上當,他不為所動,搖搖頭:“阡阡,我能站著,但是走不了。”
他的答案是什麼,不重要。
他怎麼想,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讓他親自走過來。
孟阡阡露出狡詐的笑容,靈動不已:“陸以誠,隻要你走到我這裏,今,我就替了護工,幫你洗澡。”
陸以誠:“!!!”
孟阡阡看著手表:“現在是下午4點34分。我的耐心隻有五分鍾,如果你五分鍾內沒有嚐試邁步,我就改變主意咯!”
孟阡阡又自言自語道:“真糟糕,我從來沒幫人洗過澡。要不要去真人模擬實操一下。我待會和護工一下,找個男人實習一下。”
陸以誠怒道:“你敢?!”
孟阡阡假裝高風亮節:“這是為了醫學事業做出奉獻。探討溫度和水流,加上推拿按摩對腦出血患者術後恢複的研究,有跨時代意義的!”
孟阡阡勸陸以誠接受她這種為全人類醫學進步做貢獻的思想,繪聲繪色地描述未來,眼睛裏金光閃閃。講得那麼真實,真實到馬上就要去做似的。
該死,一想到她要求“實習”模擬,就算是而已,他都嫉妒得不校她想過別人身體肌肉的線條了?她想過怎麼推拿了?
他怒意十足,拽緊了拳頭。他要教訓她。她是他的,他不準她想別的男人,碰別的男人!
他集中注意力在他的腳上,提不起來,他就挪步,挪不了步,他就用手去幫忙。
他五十多年人生,從未試過如此狼狽,他想到孟阡阡還在眼前看著他,他剛有些慚色,卻看到孟阡阡雙眼含著淚水,飽含深情地望著他。
他隻覺得佳人不宜流淚,想要替她擦拭,就更努力地移動。
他終於來到她麵前。
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的17點1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