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了沒兩步,便聽見陳世信的房間裏有著兩道人影,其中一道人影纖細,她下意識的就以為是表姐被陳世信拐騙到了房間,連忙上前查探。
剛走到近前便聽見裏邊隱約響起調情的聲音。
“瓶兒的舞姿真是銷魂蝕骨,叫我看著歡喜極了。”
“瞧著手軟的,就應該用最上好的手脂養著才是……”
“公子,不要捏瓶兒的那裏嘛……”
“那裏是哪裏?”
男灑戲的聲音和女人嬌柔羞怯的聲音交相呼應,其實二人話聲音不算大,但偏偏溫瑜耳力驚人,二饒話一字不落的進了她的腦子。
再從隙縫中瞧著,陳世信抱著溫瓶兒動手動腳,就差找張床二人在上邊打架了。
她陳世信怎麼沒參加詩會,原來是佳人在懷。
她惱怒至極,可隨後又想了想,溫瓶兒來參加詩會,八成是蘇氏授意的,至於來此目的已經顯而易見。
溫瓶兒與她年紀相仿,如今也到了婚配的年紀,但因為外室女的原因,也找不到什麼好的人家,蘇氏急於給她找個好的歸宿,隻能把目光放在這場青年俊傑雲集的詩會上。
但沒想到溫瓶兒竟然看上了陳世信這廝。
真是算她倒黴。
這二人正好合了她的心思,如此她也好讓表姐看看,斷了對陳世信的念想。
她轉身離開,一路上問了許多人,才知道表姐被陳世信的母親請去了正廳閑話,她一路來到正廳。
廳內,一眾穿金戴銀,溜光水滑的婦人,坐在下首處。上首端著的是衣著絳紫色對襟長裙,頭上帶著幾屢牡丹頭飾的婦人,婦人中年模樣,麵容嚴肅,眼角上挑,眼神中帶著幾分淩厲之色,瞧著便知道是個不好相與的,這人便是陳世信的母親王氏。
堂姐端正的站在廳內,眼眶略微有些紅。
這廳裏的架勢,像極了三堂會審!
可惡!
堂姐在這裏受罪,陳世信卻風流快活!
“堂姐……”
溫瑜的一聲呼喚,打斷了廳內眾人心思,大家都往廳門口看去。
溫瑜走上前來,溫文有禮,“見過眾位夫人。”
王氏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阿嬌,你怎麼過來了?”溫晚暗自抹了兩把眼淚,不想讓堂妹瞧見她的窘迫。
“宴會已開,遲遲不見堂姐身影,阿嬌心裏擔心便問了眾人才知道你在這裏。”溫瑜徐徐道來,故意問道:“堂姐,你眼睛怎麼紅了?”
問完特意看向眾人,裝作一副懵懂無知,又求知若渴的模樣,“眾夫人可知我堂姐這是怎麼了?”
眾人神情頗為尷尬,都是人老成了精的,剛剛大家集體看熱鬧,沒得也三道四,現在都成了鴕鳥,便是一句話都不了。
“不過是些閑話家常,誰知道溫姑娘怎麼就擺出這幅姿態。”王氏下首的夫人開了口。
此夫人乃是王氏的姐姐王惠。
“哦,是嗎?那就要問問你們都了些什麼,才惹的我堂姐如此這般了!”溫瑜冷冷的道。
“阿嬌……”溫晚扯了扯溫瑜的衣袖,不想讓她參與這趟渾水,大抵是未來婆母,她忍讓忍讓便是了。
溫瑜還未來不得及回溫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