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庸佝僂著背,腿腳好似也有些不好使,動作十分緩慢的坐在了簡陋的床上,“從你入仕之後,老夫就覺得你不簡單,如此才智魄力都是上上隻選,時間長了,老夫竟覺得有一絲的害怕,害怕你這個後輩,之後……是老夫棋差一招,輸了……”
“其實……我差一點就要死在你手裏了。”
高庸抬眸。
“隻是得夫人舍命相救,這才大難未死而已。”蕭繹的是真話,臨都一行,被困地宮,他幾次都認為自己就要死了。
高庸臉上露出苦笑,原來他棋差的一招竟然是溫瑜。
蕭繹話鋒一轉,眸中閃過厲色,“隻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她。”
龍有逆鱗,戳之及怒!
高庸突然放聲大笑,“那個女人本就該死,她毀了我兒子,難道我不該讓她嚐嚐苦果嗎!”
“高庸!”蕭繹猛然的掐住他的脖頸,周身驟冷三分,眼底散發著暴虐的氣息,“高深自食惡果,與她何幹。”
“誰叫她多管閑事,若不是她,深兒也不會被流放!她該死!”
蕭繹一甩手,高庸砰的撞擊在牆上,殘破的身子跌落,嘔出一口鮮血,他笑的越加滲人,“瞧瞧你現在的模樣,陰鷙暴虐可怖,你這可怕的麵容,怕是你那位夫人還不知道吧?”
蕭繹被高庸中心事,動作一僵的被他捕捉到了。
高庸笑的更加肆虐,“被我中了,真不知道她瞧見這番麵容,還會不會在當你的夫人。”
“你不敢讓她知道,你害怕,因為一旦她認清楚你的真麵目,她會毫不猶疑的棄了你,你就是個膽鬼,懦夫!”
男人眸子猩紅,腦中不斷的回響高庸的話,膽鬼,懦夫,他是膽鬼,懦夫……
頭疼欲裂,男人麵色變得更加陰翳滲人,帶著攝饒氣勢,他再次大步流星的扣起高庸的脖子,慢慢的抬了起來,高庸隻覺得,要缺氧窒息,脖子漲的通紅。
“你閉嘴!”
“咳,老夫將死之人怕什麼,你!表麵上裝的人傑翹楚的模樣,無懈可擊的騙過了所有人,其實你內心陰暗,心狠手辣的程度不弱於老夫,承認吧蕭繹,我們其實是一種人。”
他瞳孔震顫,連手都不自覺的抖了抖。
“你是怎麼讓那個沙彌作偽供的你自己心知肚明,你又是怎麼逼那些殺手招供的,你也心知肚明,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嗬嗬,你真是可怕又殘忍啊……”
他的手倏然的鬆開,高庸得以殘喘著一口氣,拚命的呼吸起來。
男人死死的盯著他,陰沉如水,突然他邪虐的笑起來,“高大人,忘了告訴你,高深,他回不來了。”
高庸眼球劇烈震動,突然猛指向他,“你你你……”
男人靠近他修長的身子蹲下,麵色嗜血殘忍,“他早就死在了去北寒的路上,身體被四分五裂,凍成冰一般的仍在雪地裏,連找都找不回來了。”
男人著著嗤笑了起來:“可笑的是,他臨死的時候還等著你去救他呢。”
高庸突然悲坳呐喊,“兒啊……”